宁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陈佩青没法再问了,两厢顶到这种程度,她怎么开得了口。
在厅里坐着的时候还能勉强维持无所谓的样子,出了宁馥的府门,她就心神难定了。
一回到府里,立即就听人来报那间杂货铺的几个伙计全来了,说是来问问他们以后去哪开工。
宁馥把人也遣散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大事,她虽然不想要这些人了,但是也不好立即就把人打发走,把这事随便让人安排了一下。
“这种事还要跑到府里来?这些人有没有礼数,他们有这个资格当面问我吗?随便找个事让他们做,过两天一起辞退了!”
这件事定下来之后,她便给宁芸递了短信,并没有亲自再踏进瑾王府。
宁芸的信隔天回了来,信上没有说很多,只说宁家的努力和付出她和瑾王都会记在心里。
陈佩青淡淡的看了,面色上丝毫没有半分动容,放下信的时候也没有如释重负,只是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出神了一整个下午。
瑾王这边的事摆平了,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宁馥这边的事了。
那日宁馥的话在她的心里徘徊难去,让她连日来都睡不安稳,近来又成了那段不服药就睡不踏实的日子。
然而下边的人一连直盯着宁馥这边的动静长达一个月之久,眼看天气由寒变暖,那间杂货铺从到了宁馥手里就关张,至今未再开。
就好像宁馥要来这个铺子,真的就只是对她母亲的一个念想而已。
而越是这样,她心里便就越犹疑,关于宁家内宅之事,她是根本无暇分心理会了。
杨氏在府内安静了好长一段日子,这阵子又活跃了,常常和曹氏一起双双出府,到宁心卿的府上一起打马吊,留下白氏一人在府内照顾不上不下的宁政。而宁立武那边也与以前有些不同,她察觉出不同的时候,是宁立武的那个姨娘已经在府内挽着宁立武在花园散步的时候了。
她看着那二人的身影,突然想起仍旧住在田庄的宁家五夫人来。
当初宁立武和林琼玉要死要活的,现在不还是一样。
“那铺子关了,货物不知去了哪里,可能还在铺子里,也可能被转移了,反正没有开张。”端午来了,赵嬷嬷一边剥着粽子,一边轻声言道。
陈佩青抚着额,近来头痛的很厉害,长久以来的睡眠不足导致她偏头痛的要命,听了这话一点也没觉得轻松,半晌才道:“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宁家已经表示出赞同她升官了,她怎么……”
她怎么居然没升上去?!
她不是由瑾王推荐的吗?!
这件事她在这段时间内送信问过宁芸很多次了,但是次次都如石沉大海,宁芸从上次那封短信之后就再没回应过一个字。
她完全不知道事情到底发展成什么样了。
赵嬷嬷抿了抿唇,与她言语的根本不是一件事,但是宁馥在朝堂这边的事,她是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的,便在旁小声问道:“杂货铺那边……”
“不管她是不是只是吓唬吓唬我,但她应该暂时还没有出手,估计是料到我们这边盯死了她,反正还是继续让人看紧了,这销售权在我的手里,只要她开张,立即就……”
赵嬷嬷皱眉,提醒道:“不能举报啊夫人,这样一来,岂不是之前白给她送好处了?而且,一旦举报,这不就又坏了关系了……王爷那边……”
“还管那边做什么,当初送这个好处,就是为了让她能给宁家和瑾王带来好处,她要是不能带来这个好处,那还和她保持什么友好关系?”陈佩青脾气极差,精神衰弱让她早就没有了耐心,愤声道:“我现在怀疑,她根本就是因为我握着销售权不放,才故意摆了我这一道,不知道是用的什么办法没升成官,让她自己对宁家对瑾王毫无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