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看似货商的穹夷人向京城而来,绝对不可能是为了通货。长途跋涉过来根本就不划算,经商的人不会做这样的赔本买卖。
但如果没有一定的资本,也不可能做这样大的伪装。
既有足够的资本实力,又需要伪装成商队的穹夷人……
是什么人?
但不管是什么人,来京都有一定的目的就是了,并且身份必然不浅。
思及此,宁馥问周凡:“先前杂货铺的两个伙计现在怎么样了?”
周凡抬头:“两人先前被宁家打发到绸缎庄的仓库去了,仓库那边本来也不缺人,这二人在那里没什么人际关系,没舒坦两天就又被仓库那边的管事给安排去后方清洗旧货库存,这算下来也洗了几个月了,估计这怨气也攒够了。”
宁馥笑了,道:“什么叫怨气攒够了?骂我了?”
周凡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嘿嘿了两声:“那些子不入耳的,我就别转达了吧。”
那二人在杂货铺干了好些年,生意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一直懒散的过日子,虽然手里不会有多少钱,可是却饿不死,起码过的很轻松,而宁馥把杂货铺要到手里之后,这二人就被赶回宁家重新安排,却落到头上这么个差事,拿到的钱并不多,却比以前累了不止一点半点。
但是他们完全可以向宁家请辞不干,宁家这么安排明摆着是要等着他们自己受不了走人的,但是这二人实在是太没有什么上进心,又怕到别处也是受累,因此就这么耗着,一方面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指望着宁家哪天想起他们了,再把他们调到前头去。
人的命,有很多时候,落魄并非是天意,而是自己造成。
但在落魄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先从自我问题找起,也不想去主动改变自己的现状,而是去怨天尤人,甚至将自己的不幸归咎到别人的头上去。
宁馥坐在书案后,手指敲了敲桌面,微笑道:“那就让他们知道真相吧,不是我收了铺子就断人前程,实在是这铺子我也开不了,我虽然不缺钱,可也不能把他们收了供着去养吧?”
周凡思量了一下,半晌后笑了起来,拱手退下去办事了。
宁家绸缎庄的仓库大院里,立即就有人把这话递给了那两个工人。
“话还真没错,你们见过那杂货铺再开过门吗?从你们两个出来之后,那门就再没开过,谁知道那宁老板是怎么想的,要是相中那个铺子不想做杂货铺的买卖,干别的也行啊,再不然转租给别人吃租子也行啊,这么晾着真是搞不明白了。”仓库的副管事揣着袖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翻着眼皮子嗤道。
年长的那个工人低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年轻的那个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