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热茶吧。”霜容轻声在旁言语,案几上已经多了一盏茶杯,茶汤清透,冒着丝丝热气。
两个茶盏并排而立,却没让人觉得并行,竟有种对立之感。
霜容说完便就退了下去,宁馥一回头,青白的面孔上有一道浅浅的汗滴落而来,看向雨幕之中的那抹身影,不知为何,眼睛突然有一丝莫名的温热。
几日不见。
有几日了?
那日拂袖而去,他今日终于在这雨幕的雾水之中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个让她不明敌友不想接近也不想远离的人,像远山上的冰川一般寒冷而又顽固,看着他就这样执拗的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宁馥突然觉得浑身疲惫。
转回视线,面向相反的方向,正要离去,雨幕似乎突然被人拨开,脚步声突然在身后响起,宁馥平静的回过头去,看着瞬间便到得近前的人静静不语。
“为什么要拒绝?”
“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你不深入虎穴怎能得虎子,放在眼前的机会不要,你这是不领我的情?”
“领你的情?你的计划难道不是我在前方探路,你在后方捡渔人之利?”
“哈哈。”韩尘突然笑出声来,衣袖轻轻的游动,宁馥从未见他如此,只觉这画面诡异的很,就听他道了三个字:“说的好。”
“韩尘。”宁馥沉声说道:“我谢谢你没有逼着我不放。”
韩尘还是笑:“在你的想象里,我就是一个逼着你不放的人?”
雨幕似乎更密集了一些,有风吹来,雨珠弥漫。
韩尘穿着家居常服,可是却丝毫不减他身上的上位者的贵气,他的头发从廊下被风拨卷到雨幕里丝丝翻飞,语调寒冷,缓缓说道:“既然拒绝,那就别让我在宴会上看到你。否则,我绝对不会像上次那样放了你。”
他的眼神有一种警告的意味。
宁馥缓缓的摇头:“太傅大人,您想的有点多了。”
“我是不是想多了,你自己心知肚明。”韩尘冷然说道:“不想搭上我这条船,你也休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另起炉灶。”
宁馥闻言,皱着双眉抬起头来,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韩尘,什么是另起炉灶?”
韩尘眉心一簇,只听宁馥声音低沉的继续说道:“我宁馥从来都没想过要搭上你太傅大人的船,怎么就能说我现在是另起炉灶?要另起炉灶,至少前提得是你我共乘过一条船才对,你和我之间,不是只有利益合作吗?既是利益往来,你来我往顶多算得上合作,共乘一条船——你可别搞混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