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柱冰刀一般的红色东西电射而出,雷霆般直奔克查眉心,这般小的东西,这么短的距离,竟然听到射出的呼啸风声,克查的手指还没伸出,那东西已经逼到他的要害,直取他的性命。
惊而不乱,那如狐般的男子反应也如狐般的狡黠,猛一偏头让过第一波攻击,并不去管落空之后立即转折追来的碧玉暗器,伸手就去抓宇文陌弦怀中的宁馥,张开的五指,闪光着铁青的暗光。
宇文陌弦果然立即抱着宁馥飘身退后,红玉落地,与此同时一卷银白的发也呯然散开飘落——仅凭这擦身而过的圆颗红玉劲风,便将克查的一截头发割断。
如果克查反应慢一点武功低一点没有去攻击宇文陌弦的必救,此刻也许断的就不仅仅是头发。
这一手看在一帐内人的眼里,顿时被震得鸦雀无声,宁馥此刻才终于正看了克查一眼——刚才那两下看似简单,但克查所表现出的非凡武功和准确应变令人惊心,他竟然一眼看出她武功不低,没有试图攻击她去挟制宇文陌弦。
两人目光隔空相遇,一个微笑一个媚笑,各自有各自的平静和深意,随即宁馥闲闲转开目光,克查脸色却微微变了变。
“克查……”哈卓上得前来,目光盈动隐有泪水欲落,上前就抓住了克查的衣袖,“好久不见你了,你近来可好……”
克查一拂袖拂开她,唰一下退后三尺,冷冷的笑:“你早已不是我的什么姐姐,又何必在此猩猩作态。”
“克查……”哈卓的眼泪滚落下来,“你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一日是你的姐姐,这辈子就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我哪有什么姐姐,我克查无父也无母,又怎会有个姐姐,跟我有血缘的人都被我亲手割下了头颅,你想攀这个亲,莫不是也想断送在我的弯刀上!”克查微笑,瞟一眼宁馥,“这一帐篷里,我倒是挺想要她这么个姐姐……”
“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这副样子是故意让人看的,你本身并非大恶之人……”哈卓上前紧追过去,再次揪住克查的衣袖不放,“有我在,断不会让你任性再胡来!”
“……”
两人偶尔的言词之间带出来的破碎事件和二人的神色,让宁馥隐约感觉到了复杂的人际关系,克查被哈卓给缠到了帐边上去。
“赤嵘。”帐内这头顾不得那边的闹剧,阿古曼的怒喝声里已经少了几分底气,目光不住的往帐外梭巡,“今日之事既然未曾请你,便就是与你无关,你就算是王,也应当回避,还不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去!”
赤嵘连望也不望他一眼,端着酒杯,不急不忙走下座来。
“库特叔叔。”他执壶,斟满酒,语调悠悠,“三十年前平定各部一统穹夷,就在这里,喀什尔河畔,死伤无数,您当时一战下来断了一条腿,是我父王将你背出三十里,逃出敌手,之后在喀什尔河畔你立过什么誓,我只当父王未曾向我提过,这杯酒,我替我父王敬你,敬你们三十年前的相携之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