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颤抖着手将那把短匕拿了起来,置在手里颤抖的抚了过去。
“我去中原之前,父王曾经跟我说过,我们穹夷的男儿,凭借的就是一身的刀疤来定天下,没有疤痕的男儿不是我们穹夷的英雄。”赤嵘的目光也落在布图手上的那把短匕上,沉声道:“可惜父王未能亲自将这把匕首交到你的手上,不然,他一定会极其自豪的向你讲述他是如何把这把匕首的主人一刀一刀的生剐。”
布图盯着那匕首,眼神微微翻腾。
他幼时遭遇奇惨,且留了一身的伤病,多年来饱受伤痛的折磨,以致自身性格怪异,面上的那道伤疤便是儿时被人欺压所制,而那些欺压他的人正是昨夜被连根拔起的齐伦部的人,他一生恨极齐伦部,在老王将穹夷统一之后数次提出要带军拔除齐伦部皆被否决,今天站在这里,也是因为阿古曼带人将齐伦部连根拔起之故,若非阿古曼向他承诺替他报此仇,他也不会站在这里。
拔除齐伦部容易,找到幼时将他残害致此的人却如同大海捞针,这两者相差千里,是,将齐伦部全部杀光自然就替他报了这个仇,但是哪有亲自找到当年的那些人更有心。
布图什么也没说,心中却是热潮涌起,没有再看阿古曼,上前将赤嵘扶起,拍拍他的手,道:“你父亲的事我们回头再说。孩子,我问你,你跟大周谈的生意,真的能带着我们穹夷越来越好?”
“是!”赤嵘回答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通商。只有通商,才是我们穹夷的唯一出路。我们个人的仇要报,我们整个穹夷更要站起来,无国哪有家,穹夷一日不富庶起来,就一日会有沦为他人盘中餐的可能,只有通商只有富庶,才有我们穹夷真正站起来的机会。”
布图紧紧抿着唇,重重的点了点头,须臾转向阿古曼,扬了下巴。
“阿古曼,我年纪不小了,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给我脸上这道疤一个交待,但是没有人比我明白,我这道疤虽然是齐伦部的人所伤,但也正是因为我们苍狼部当年不济才会被外人所欺,如同我们整个穹夷是一样的,如果我们穹夷不壮大起来,那么我们所有穹夷人的脸上,就会像我一样。”他指着自己面上的疤痕,言词激动之间那条疤痕如同蚯蚓一般抽搐狰狞,“永远都带着这么一道疤痕。”
帐内其他个人开始沉默,低头。
确实,穹夷真的太穷了,赶上一年若是不济,连基本的温饱都是问题,好不容易才从上一场大战中缓了口气,若是再战起来,所有的资源也都要供给到战场上的将士们身上,百姓更加民不聊生,就算到时争到土地又能怎么样,还是得为同样的问题发愁,而这期间白白又要浪费掉很多资源和人力,还会有很多将士会为此而断送性命,家不成家。
无论战或者不战,面对的都是同一个问题,而到时候可能问题会更严峻。
那又何必作死呢。
尤其是现在赤嵘真的做到了,为穹夷的将来谋了条出路。
“我知道你们不太相信,说实话我也不信。”布图道:“不过我决定给他几年的时间,若这小子所言不虚,那就是我们赚了,而如果到时与他所说完全两样,我布图头一个拔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