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人的信一封封一封封,字字殷切,却不提要自己回信,不由挑了挑眉。
呵,她当然也不会回信,不过作为一个得过寒症的人,友情提醒一下他注意防寒,这个很正常吧?
宁馥为自己找好了理由,一本正经的收好了信,盒子里的信应该还有,但是她不打算一次性倒个精光,这么温存而美好的心情,那么奢侈的挥霍干净,实在是一种浪费。
夜深人静,路途羁旅,心事惆怅,万事缠身……这些时刻,都不妨抱出盒子,拍一拍,摇一摇,然后倒出欣喜的期待和美好的心情。
留着,在以后长长的日子里,便会存了个甜美的寄托。
她铺开信纸,濡笔磨墨,趴在桌子上写信。
“……韩尘,珊瑚收到,很美,像一朵小小的牡丹花,你说是镶戒指还是做珠花?虽然我也许很难有用上的时候,但是看着也是很好的,鸟羽很白,芦苇很漂亮,我想我这次来东吴一趟还不如你懂得欣赏沿途的风景,这一点还真是比不及你会享受生活了,但望下次再来东吴,我一定会特地去看一看那片芦苇荡,到时候我想亲耳听听那芦苇荡在风中如海潮一般的声音,或者也会有只鸟羽落在我的衣襟,嗯……你愿不愿意一起再听一次?”
油灯的光芒渐渐浅淡,泛着淡黄的一圈圈的光晕,光晕里宁馥天生迷蒙的眼眸越发水意微漾,湿润晶亮,像浸在水晶里的黑玛瑙珠子。
她唇角一抹笑意依旧淡淡浅浅,却不同于往日里的微凉,温而软,让人想起鸟儿洁白的羽和芦苇雪色的绒。
“哗。”帐帘被掀开,宁馥跳起来,手忙脚乱的收拾桌上的信纸,百忙之下没处放,也装进了那个盒子,抱着盒子在屋子内团团转了一圈,然后塞在了被窝里。
进来的是宇文陌弦,这个在她的意料之中,除了他也没有可以说进就进她的地方。只是宇文陌弦的架势,实在太在她的意料之外了。
宁馥怔怔的望着长驱直入的宇文陌弦,觉得今儿惊喜实在太多了,尤其是惊。
对面,宇文陌弦左手一只盒子,右手一个盒子,冲着她就走上前来。
宁馥呆呆的看着他一手一只盒子,隐隐觉得他这是要给她送礼物,半晌才道:“你……你要送我新年礼物?”
宇文陌弦呆呆的点头,道:“他们也有。”
还是没头没脑的断句式说话风格,也只有相处了很久又善于沟通的宁馥能懂,念头一转心中已是一动:“你的意思是,你给他们也送了新年礼物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