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东吴这一趟,大大偏离了自己。
她与所有人保持距离,一直都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迟早要走。
在东吴的那段日子,经历了一场生死大病,她居然烧昏了头抛到脑后去了。
她与韩尘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她与任何人都不可能有结果。
“韩尘。”她笑着,微微侧了侧目,却并没看向他的眼睛,“你觉得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但在我眼里却觉得陪伴是最常的招人烦,你以为我向往小湖边煮酒听雨的隐居生活,但实则我可能恰恰相反,想的是如何纵横经纬踏遍全世界。你觉得将一个人放在心上就不必害怕付出,你只怕自己没能全力以赴,可我却觉得人生苦短何不对自己好不点,何必为难了自己又连累了他人。你看,你和我从来都是站在这样的两个极端,你和我都应该做最对的自己。”
韩尘似乎并没有听她在说什么,手指仍旧在绕着她的发丝,另一手,也仍旧柔柔的揽着她的腰。
宁馥眉一皱:“韩……”
“别觉得我够冷够硬就拿这些话往死里戳我。”韩尘的声音并无波澜,眼神依旧平静,却厉厉的狠狠的盯向她的眼底,这氛围惹的宁馥不由自己的抬起眼来,移不开目,他就这么凝眉盯着,唇瓣轻轻开合:“听人说话只信一半是精明,尤其是听你说话,但是知道哪一半才可信才是聪明,你以后大可无时无刻都去费费脑子想着如何在每个夜里这样用这样的话来剜我的心,我还是那一句——你和我,早晚都是一家人,你且放了心去,我定然让这世上再没谁能娶得了你。”
“我……”
“你怎么?你还想说什么?想说——即便是这世上再没谁能娶得了你,你也绝对不会和我成为一家人?”韩尘一笑:“省省吧。”
“我……”
“行了不说这些。”韩尘敛了眉,宁馥头一次发觉他眉间一闪即过的微恼,但随后便就消失不见:“说一说这次青藤学院即将毕业的学子们吧,你跟我说说,你准备怎么把他们一个个的安插进这已经快要腐烂的大周王朝?”
……
隔日早上早饭还未用完,周凡急着就赶了来。
宁馥将筷子放下。
“任氏被我们的人抓住了。”
宁馥挑眉:“怎么回事?”
才刚说了按兵不动,若非发生意外,断然也不可能未请示就把任氏抓住。
周凡深吸了一口气:“许是任氏孤儿寡母的住的久了,有人见她这么长时间家里都没个男人,而任氏又是有几分姿色的,这就惦记上了,昨儿夜里有个野汉翻墙进去要对她……”说到这里他点到即止,续道:“这事自然不能不管,他们只能出面把这事解决了,但是任氏也吓到了,她自知身边不可能有人凭白无故的及时出现救她,当场就要逃跑,只得敲晕了暂时关了起来。”
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宁馥也是无奈的紧,抿唇道:“照顾好他们母子,先这么关着,回头看看再说。”
周凡应是,正要出去之时,宁馥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别关着她,放放水,让她以为自己逃了出来。”
周凡不解,宁馥一笑:“这两日宁家要是再递帖子,就对他们笑一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