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陈佩青这一声喊的极大,完全是出于太震惊太不能接受,条件反射的就把心底的抵触给大声吼了出来。
她这一喊,宁心卿就笑了,就好像这不仅是她意料之中,还是她正想看到的。
茶盏“啪”的一落,她就淡笑着看向陈佩青:“不行?别说我这个做大姐的强压你们一头,你就说说,怎么个不行,凭什么不行。”
宁心卿是做了几十年官夫人的人,陈佩青虽然在外摸爬滚打多年,但这身份上的差距是天壤之别,她的气场,在面对手下的时候自然十足,可是但凡挂着“官”字的,以宁家多少年来对这个字的狗腿样,早就深扎她的心中,面对着宁心卿这个官夫人,又是一家之中最大的长姐,她哪里还能提得起来她的架势。
这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
她一声大喊,气势全无,反倒是宁心卿不愠不火的样子,更显得十拿十稳。
她当即就有些站不定,也不敢直视上去,平视着前方谁也不看,道:“一事归一事,咱们先说说这文案上的事。”她将文案拿出来,一边看一边道:“大姐说要这宁家的大宅,不要宁家的产业,我做为宁家的儿媳,就冲这一点,也绝对不能将宁家的大宅拱手让出,并非是觉得大姐没这个资格,而是一家之主是谁,这宁家的大宅就该是谁,自古以来,可从来没有说一家之主搬出去,将这家宅让出的……”
“让?”宁心卿道:“你说的话听起来特别有道理,那我就来问问,你们二房这一家之主又做的可到位?”
陈佩青和宁立亭一听这话就直了腰板了,宁立亭凝目:“大姐这话是何意。”
“何意?”宁心卿立即敛了容,那笑容收的极是突然,眼风瞬间便就凌人起来:“身为一家之主,又可做到一家之主应做的了?我还没质问你们,你们倒好意思端出这个身份站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你们是一家之主!我且问问你们,父亲的身体本来已经好转,都已经见好了,怎会在你们的看照之下再次中风并且不治?!你们一个个,把我的父亲都送到死路上去,我只恨我自己是个女儿身,否则一个个的全将你们赶出这道家门!”
“大姐这话太强词夺理,父亲病逝我们也很痛心,但是委实与我们几个没有关系,是那任氏……”
“任氏自己作死是她的事,但是让她踏进这个门来把父亲气死,你们几个男人,连把她一介妇人解决掉的本事都没有,你们拍拍自己的心口,你们谁配当这个一家之主!那任氏,怎么就没把你们气死!”
到了这当口,这就算开撕了,宁馥只坐在一边当个摆设——她向来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今天就是来做摆设的,宁心卿把她扯进来就是让她干这个职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