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
这是宁芸的帕子。
滋州距离京城并不近,宁芸会来滋州?
踏入隔壁的院落是怀揣着不信的心态的,然而待看到角亭中真的是宁芸静坐等候的身影时,她仍旧有些不太相信。
宁芸已为人妇,竟然还有这么大的自由?
不过这也不重要,显而易见,宁芸早有准备,只怕是已经在滋州停留已久,特地在这里等她了。
感觉这边有动静,宁芸望过来的同时笑容也复上了脸容,起身便就邀宁馥过来坐。
宁馥礼貌的回以一笑,大大方方的坐下。
宁芸未坐,亲自起身给她斟茶并送到手边。
宁馥看了一眼却并未拿起,笑着望向她:“就你一人?王爷没在?”
宁芸坐下,抿唇浅笑:“王爷事忙抽不得身,而且,这次也是我自己要来,委实与王爷并没有关系。”
说着,她又往宁馥面前递食果。
宁馥依旧未动,只垂目一笑:“与王爷没有关系?你这是跟我说笑了,你们二人一条心,你更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了进去,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与你的夫君脱离不了干系,更甭论你远离京城一介妇人跑到这滋州来,与他没有关系的事,你怎么可能会做。”
宁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也只是一瞬而已,下一瞬便就又恢复了那极是亲切的笑容,伸手就过来要抓宁馥的手。
宁馥一躲,疏离的笑:“还是有事便就说事,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你在滋州想必也不是一天两天,若没猜错你应该就是在这里专程截住我的,我没有和别人同行的习惯,你若不抓紧时间在一柱香之内说完你要说的,那就没机会了。”
宁芸甚是尴尬难堪,伸出的手颤了颤,收回来之时抓着自己的衣袖,甚是死紧。
宁馥只当不察。
“我确实有事。”宁芸垂目,笑容收了些许,一副有求于人的模样,随后左右看了看,示意让身边的人退下。
宁馥却一扬下巴:“不用避嫌,若是你要说的事是见不得人的事,那我可就不敢听了。”
“你……”宁芸皱眉。
宁馥与她直视:“说,还是不说?”
生生咽下这口气之后,宁芸艰难的开了口:“从王爷处听说皇上有意让你去吴耆做这次的暗查使,我让王爷帮着劝了好多次了,却是拦不住,皇上已经做了决定的事,王爷也左右不了这个决定。我甚是担心你,上次东吴的事情就已经甚是凶险,即使有林清之在都那般惊险,这次的吴耆之行,就你只身一人,我怎能放心得下……”
宁馥平视前方。
她真是万分佩服宁芸这隐忍的本事,但她也更加确定了一个事实。
这么能忍的人,定当有大图谋,这不是软弱,这是为了将来目的达成之时更加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