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事由你说了算?”宁馥当即就反了声:“当初好像是你亲口说过,在祝万柔这件事上你会全方面无条件的配合我,而不是我配合你。”
韩尘眨眼:“这是自然,我当然不会忘,只是希望在这件上我不仅是配合这么被动,也有个参与权罢了。”
“你想怎么个参与法?”宁馥问完之后就恍然了,一缩目:“我怎么觉得你已经有了主意了?”
韩尘的嗓子眼里含着桃花似的,半酥半软又半懒,说的竟是相当冠冕堂皇:“这件事便就是你不跟我挑开了说,我也早就有这个打算了的,以前我行单影只左右都不打紧,现在既已被你霸着了,那周围委实就不能再多出任何一个人来委屈了你,横竖你也说了,这是我惹来的风流债,早前这个因是我种的,现今却让你得了这个不好的果报,便就是普通关系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大去,既是我一手造成,这就还得由我来把它切个干干净净,这才是担当,你说是不是?”
宁馥很是震惊怎的韩尘这张嘴皮子就能这么好使,不想让她决定祝万柔的未来就直说,不论是不放心她能斗得过祝万柔也好,又或者是他想对祝万柔留点情面也罢,左右不过就是想在这件事上由他说了算罢了,这简单直接的目的到他嘴里转一圈,他还贴上了金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就直接跟我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就行了。”
韩尘正色看她,目中仍泛桃光:“那自然是把她送出大周,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妥当的。”
宁馥缓缓起了身,在车厢里翻了翻身,看起来像是单纯的只是为了换个姿势似的,却是不露痕迹的把脸稍稍转过去了一些,面上无恙,心里却是扑通扑通的。
她心里打的算盘也是要把祝万柔送出大周的,不过她的主意是想法子搞个和亲,但是跟谁和亲一直是让她甚为头疼脑热的问题,大周要是有和亲的需要,祝万柔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嫁出去了,她现在动了这个念头,难免就得动大手笔让大周有这个需要不可,开玩笑,能和亲,眼下至少也得是个边陲不稳的借口,要想让边陲不稳,她得往里砸多少钱。
而且,这也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事情,有钱的人多了,却不是谁都能造反的。
她觉得自己这副模样虽然看起来够自然了,但是韩尘这家伙向来猴精猴精的,难保他瞧不出自己此时的异样来,是以又状似无意的拿了茶盏来挡。
“送出大周?那你想怎么送?怎么个送法?”
韩尘不知是不是和她一样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办成,并没直接答她如何将祝万柔送出大周,而是道:“这件事还是得慢慢铺垫安排,你什么都别做才是最好,不然到时候她即使出了大周,也定会将这笔账算到你的头上,到时她离开了大周,也未必就不能在琐碎之事上给你添恶心,既要动手,那就动的不动声色让她不知道是谁做的那才是最好,起码——至少让她觉得这件事与你左右没有半分关系才是正经。”
“听你这话,这是要耍阴的?”宁馥隔着茶盏看他。
“针对什么样的人就得下什么样的药,你觉得对付祝万柔,能明刀明枪吗?”韩尘眨眼。
“行。”宁馥点头同意:“我就且当你这次是替我出头,我这边就甩手什么也不做便是。”
韩尘莞尔:“你且把心完全放下,这件事就再与你无关,不过回京之后你即使官职没有太大的波动,但是皇帝亲自召见你肯定是免不了的,这官途之事,不是升迁就一定有前途,但是能得皇帝三番五次召见的,必定打眼。是以,你还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才好,回京之后,你一定要加强自己的防护意识……”
“这点意识我在去吴耆的路上就已经有了。”宁馥嗤笑:“可惜祝万柔也只在去的路上埋伏了一次而已,我这边还等着她再来几回,好试试看看我这边的防护是不是抵挡她的人马绰绰有余,却是她到现在也再没第二次,倒是不给我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