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辰承认，凌伊人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凌伊人自嘲的说道：“看来，我做了什么得罪了老天的事情，要不然，老天也不会这么折磨我。”

“你想说，老天给了你绝望，再给你了希望，然后又给了你绝望对不对。”

盘膝坐在蒲团上面的王辰，身上隐隐有着一丝说不透的东西流露着，和他曾经装出来的痞气不同，和他内心的冷漠也不同，似乎，这东西代表着然。

看着王辰身上流露出的那丝然气质，凌伊人先是一怔，最后露出自嘲的笑容。

这种气质，她也有，而且她的这种气质比王辰身上浓厚了上百倍上千倍。

但她明白，自己的然，并不是真正的然，反而因为这种然，自己陷入了泥潭。

而王辰的然气质虽然只有一丝，但那是真正的然，没有经历过无数的生死离别，没有经历过无数的人世沧桑，是不可能凝练出那一丝然气质的。

“或许是我太自私了。”

渐渐的，脸上的自嘲之色消失，凌伊人语气之中带着落寞之色。

或许，自己真的是太自私了，只为着自己考虑，却从来没有想过，为王辰考虑。

虽然说，自己是想要把他接到自己的身边，弥补这么多年的愧疚和疼爱，但何尝不是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

这……恰恰就是自己的自私。

而王辰呢，虽然他没有承认是自己的儿子，却也没有说不是，其实他已经变相的承认了他是自己的儿子。

如果没有之前的事情，或许他会回到自己的身边。

但就算那些事情已经生，他也没有因为失去理智而牵连着自己，反而还愿意见自己，不会露出那种不耐烦之色。

他的这种表现，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一种爱。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莫妖孽才没有出现在王辰的面前吧。

因为他知道，自己和王辰分离二十多年，和王辰这么多年没有丝毫的接触，贸然的出现在王辰的面前，只会让他难做。

所以，莫妖孽选择了在暗中守护着王辰，通过这种方式，展现他的父爱，弥补他对王辰的愧疚。

想到这里，凌伊人似乎解开了心结一样，她瞬间恢复以前的气质，脸上保持着那淡淡的笑容。

看着王辰，凌伊人的眼中带着丝丝骄傲和自豪说道：“我不如你。”

凌伊人这话落下，那隐隐保持着然的王辰有些不淡然了，他身上那然的气质瞬间消失，他的脸上，带着丝丝不自然的神色。

低着头冥思苦想的一会儿，王辰摇着头说道：“不是你不如我，恰恰相反，而是我远远不如你，至少在心境这一方面，我远不如你。”

凌伊人眨动了两下眼睛，她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王辰询问道：“以后能不能有时间多陪陪我？”

“可以给你一两条短信，其余的，随缘吧。”

王辰苦笑的摇着头，多陪陪凌伊人？先不说自己有没有那个时间，就是在凌伊人身边的时候，自己都有些不自在。

自己和凌伊人的关系，王辰不会主动去接近，也不会主动去拒绝，一切保持着随缘的姿态。

如果自己和凌伊人真的有缘，那么自然有一天，自己会回到她的身边。

自然有一天，自己会喊出那一个从来没有开口叫过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