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去通知他们一声,明天起加大她的训练量。”亚勒毕恭毕敬道,脸上带了些愧色。这一次的训练计划,原本就是要将时放一次一次地逼到极限,在极限状态中,人会更容易激发出最大的潜力,在不断地被逼到极限的过程中,进步就会非常的快。
狄亚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大概她心里明白你们出手很有分寸,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安排她到森林里训练。”
亚勒的脸绷了一下,带了丝犹豫:“主人的意思是?”银月联邦军队的训练场,最危险的就是森林训练,那里不再是教官和学员的对战,而是和魔兽、以及进入森林里逃避追杀或追辑的大陆各地的重犯,这些魔兽和罪大恶极的人,可不会顾及时放的小命手下留情的。
狄亚轻敲着桌面:“护在羽翼下的雏鹰永远都学不会搏击长空,雅罗尔十六岁就开始进入森林里训练了,时放现在的实力可比她当时不止强上一点,不是吗?这样吧,先在外围第一层,顺利通过后再一层层领她进去,你们看着她,别让她把丢了小命。等她过了外围,我会再安排的。”
听狄亚提到雅罗尔,亚勒自然不再有疑虑。他们这些狄亚亲卫,严格来说不能算是纯粹的银月联邦的军人,因为他们效忠的对像只是狄亚。他们是狄亚的私人力量,自然清楚雅罗尔与狄亚的关系,那可是狄亚的心尖尖,现在,身为他们主人的狄亚都将时放与雅罗尔相提并论了,那就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非常有把握的决定,对时放只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决定。
时放还不知道自己因为要教训小黑这只笨蛋魔兽而招致更加悲催的训练呢,训兽成功的人将小黑随手扔一边,开始抓紧修炼然后好高床软被地呼呼大睡。
第二天时放完成了早上训练后,奔向空间法师研究基地。她是以参观学习的名义扔到基地的,为了不让她太过引人注目,这一次从费伦学院空间法师系还从各个年级精心挑选了四五个人跟她一起到基地“参观学习”。他们这群菜鸟被编入同一个小组里,这个小组只负责确认过的阵法设置点的再研究及维护,算是比较基础的一个小组。
小组里另外两个法师之前被派出去维护阵法设置点了,今天才会赶回来。昨天小组的负责人叮嘱他们这群菜鸟要早点到,认一认人。
时放是六个菜鸟中最后一个到的,没办法,谁让她早上还有训练呢,只能这个点到。其他和她一起到基地参观学习的几个人都已经到了,在场的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蓝眼金发的男人,大概是刚赶回来的两个法师之一。
过了几分钟,另一个绿眸绿发的女人一副没睡醒神情飘忽地走了进来。她无意识地扫视了一圈,然后仿佛没有看见一屋子神情各异的人,继续飘忽地向唯一空着的位子走去。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整个人歪在扶手椅上,微闭双眼,看样子下一刻就又会重入梦乡。
那个蓝眼金发的男人看到她这副作派,额角上的青筋暴了暴,还是努力压低了声:“蕾妮,组长一会就下来了!”意思是你不要这么一副大爷样,组长老人家看见了会很不高兴的,组长老人家一不高兴,他们这一票人都没好果子吃。
蕾妮不堪其烦,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亲爱的蓝,让我再睡一会,就一会。昨晚还不是因为你,害得人家都没能好好睡一觉。”
五只菜鸟的眼光纷纷亮了起来,目光暧昧地在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蓝额上的青筋又多暴起一根,咬牙切齿的,非常撇清地道:“你还说,要不是你发神经弄坏了我回基地的卷轴,我们需要多花半天时间赶到城里传递回来吗?!”
哦,原来不是纵欲过度的原因,五只菜鸟很是失望地垂下眼。
“要不是当时你太过粗暴的话,人家怎么会不小心撕烂你的卷轴。”蕾妮不咸不淡地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让菜鸟们黯淡下去的目光瞬间又亮了起来,支愣着耳朵想要继续听八卦。卷轴什么的,一般人都会放在怀里吧,要怎么样的粗暴贴身运动,才会情不自禁地不小心撕破了啊。
蓝看到这一群菜鸟闪亮的眼神,悲哀地觉得自己真是跳到月之海都洗不清了,不死心地垂死挣扎:“那还不是你想要演练你那烂得不行的盗窃术,我以为是哪个小贼,当然出手就会重一点!”
“哎呀,亲爱的蓝,你就不要那么斤斤计较啦,都一百多岁的老男人了,还这么看不开,给我练习一下又不少块肉。”大概是不停地斗嘴赶跑了她的睡意,蕾妮终于睁开了双眼,坐直,伸手拔弄了一下垂在前面的头发,好奇地看着正在围观八卦的菜鸟们:“噢,你们就是我亲爱的学弟学妹啊!初次见面,我叫蕾妮,是,唔,是你们的学姐。”
蓝哼了一声,为她补充完整:“不过她已经从费伦学院毕业快100年了。”
时放对于这种百八十岁了还能看起来年轻得像三十出头的妖精们已经见惯不怪了,她突然很是怀疑,在这种无法依据外表来辨别实际年龄的地方,岂不是会有很多老牛吃嫩草或老草吃嫩牛的情况出现?
蕾妮丝毫不在意蓝的语气里讥讽之意,兴致勃勃地继续向她的学弟学妹们释放爱的关怀:“嘿,你们都住在哪个宿舍,跟姐姐说说,姐姐可以告诉你们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哦。”
菜鸟们抵挡不住学姐前辈的有力关怀,乖乖地报了自己的宿舍号码和实验室号码。当时放报出她在369室时,蕾妮看了她好几分钟,直看得时放莫名其妙,才幽幽道:“369室啊,我告诉你哦,我以前也住那里,不过只住了一个学期就申请换宿舍。因为我经过调查发现,近千年来,虽然住在这个宿舍的人都是他们那一届的佼佼者,不过,他们都死得很早……”说到这里,她拖长了调子,用讲鬼故事那种鬼气森森的语气缓缓道:“而且,都死得很奇怪。”
时放顿时觉得背脊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