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放浑不在意地答道:“大家既然结伴同行,生死祸福都需同当。”
奥森目光闪了一闪:“不知姑娘拿的是什么,这么神奇?竟然能够轻而易举地击杀敌人。”
“家人给的保命玩意,我也搞不清楚。”时放早就在来人撤走的时候将魔法机关枪收了回去,这次要不是看雅罗尔陷入险境,她才不会轻易拿出来用呢。这个东西的威力被人知道了,可是比多功能空间袋的危险更大。一个顶多是带来钱财,这个可是直接让人战力飙升的,杀伤力大的武器,不管在什么时代哪个世界,都是极易惹人窥视的。
换了心狠手辣一点的人,这个时候就不是在闲话家常讲客套话,而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灭口了。
这也是对方毫不犹豫撤走,以及奥森一行脸色却都不大好看的原因了。这么一尊大杀神,谁知道她会如何决断呢?
“姑娘放心,今晚之事,我们绝不与人提起。”奥森也颇有些不安,看向时放的眼神,都带着诡异。大家默默坐下处理伤口,说来也是侥幸,他们十七个人,重伤轻伤都有,好在没有人挂掉。
时放还想说些什么,雅罗尔按住了她,语气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来:“这四天来承蒙诸位关照,不过,我想,现在也到了我们告辞的时候了。”
约定同行却又中途反悔,尤其是在被袭击之后生惧反悔,是非常让人轻视不屑的。她这话一出,大家的脸色都有些难看。立刻有人轻哼一声:“怎么,就这么一点小事就吓退了?曼多山脉像这样的事每天都会发生,要是这样就怕了的话,那还是早点回家当娇小姐去吧。”
“这点小事倒不至于吓退我们,只不过,我们也没什么兴趣被人当打手用。”雅罗尔也不恼,轻描淡写地将对方的小心思点破:“我记得约定同行的时候,奥森你说的是你们到科索出个小任务的对吧?什么样的小任务,能够让那么多人惦记呢?既然你们你们所言不实,我们也不强求,约定就此作废。”
十几个人的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奥森,他们不清楚奥森是如何跟雅罗尔她们说的,只以为是达成了什么协议邀两人助阵。现在听雅罗尔一说,好像又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被自己的同伴这么盯着,奥森也挺尴尬的。但他也明白遮掩不过去,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爽快地将事情原委全盘托出。他们这支冒险小队,大的任务也做不了,平时不过是在各个矿区间跑腿送信,或者是挟带押送些物资。像这样的小队,在曼多山脉并不少,多是淘金梦断又不甘心空手离开的人,靠出这些小任务赚些钱,走的也是固定路线,在这一带也是打点好了的,一般情况下那些人也不会为难他们。这一次任务的委托人是一个年轻女孩子,七级法师——一个等级不高的女孩子只身一人明显是不敢贸然进入曼多山脉的,而且她神色惶惶,显而易见的焦灼,看在酬劳相当丰厚的份上,又觉得送封信应该也不算太难,奥森当时便接了。接下来之后奥森一琢磨,觉得没那么简单,很可能是家中出了事赶过来求援的,在乌兹有银月联邦的军队驻守,别人不敢动手,可是出了乌兹,估计就没这么走运了。
这么一想,奥森就头疼了。如果他猜对了的话,这一路上危险性就大大增高了,无奈之下,发现雅罗尔和时放两人无所畏惧要闯迷魂谷,他想两人必有所恃,既然迷魂谷都敢闯,那结伴同行的话,自己的小队充当向导,对方为小队提供保护,不就是两全其美?
“如果你们愿意跟我们一道到科索的话,酬劳给你们三分之一。”
雅罗尔和时放理都懒得理,她们看起来像是很缺钱用吗?
奥森也知道这个条件难以打动人:“我可以告诉你们迷魂谷到底是有什么危险。”
这个条件倒是挺有吸引力的。
“你可以先说,我们看看你的情报到底值不值。”雅罗尔终于肯开腔搭话了。
奥森脸上露出喜意来,他就知道,这张底牌还是有用的:“谷里有幻神花,多少年的不清楚。”
顾名思义,幻神花就是迷幻神志之花,最擅构筑幻境,让人不知不觉走近,然后吞食精血滋养自身。它构筑幻境的能力与吞噬的精血成正比,吞噬得越多,成长得越快,构筑幻境的能力也随之增强。难怪原来只是偶尔失踪一两个,现在动不动就是十个八个消失不见。
这个情报倒是相当的有价值。雅罗尔具有植物系魔法天赋,再加上她高出常人一截的元素亲和度,只要有所准备,就能够在神志不失的情况下与所有初具灵识的植物沟通。但如果她没有防备就被幻神花迷失神志的话,这个天赋也就没了用武之地。
既然奥森提供了这么有用的情报,双方自然再一次达成合作协议。
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除了时放和雅罗尔之外,人人带伤,对方既然已被吓退,一时半会也不会再来骚扰,奥森下令大家就地休整,早上推迟一点出发。
众人各自散开去休息的时候,在奥森的帐蓬里,对外称是冒险小队副队长的男人带着气恼问道:“不就是一个女人么,对她有兴趣直接下手就是,在曼多山脉里,我们还怕失手不成?干嘛弄这么多事出来,白白折损了人手!”
奥森不悦地扫了手下一眼,胸有成竹地道:“如果没有设这个局试探,直接下手的话,折损的就不止两个人了。”他阴恻恻地一笑:“现在看来,那个风系法师战力不过如此,不足为虑,真正棘手的是目标。不过,这也无妨,她不是一直以为我的目标是那个法师吗?有了今晚这么一出戏,她们的戒心会有所松懈,尤其是误解了的人。安排一下,准备明晚动手。”
这边雅罗尔回去之后摁住时放一顿审,翻来覆去地研究那把魔法机关机自不必说,边研究边骂时放:“你就不懂藏拙二字怎么写是不是?这是救命的玩意,也会是催命的东西,随随便便就拿出来用,还嫌打你主意的人不够多么?”
“你这么关心我,我真高兴!”时放打蛇随棍上,有点得意忘形地抱住雅罗尔求夸奖求安慰,她心里挺自得的,被雅罗尔骂两句没脑子,这就跟一般人被心上人娇嗔着骂“笨蛋”一样,心里甜滋滋的。看雅罗尔的脸色有转黑的迹象,时放非常见机转了话头:“我这不是一时情急嘛,要不是看你有危险,我才不用呢!”
“你抱够了没有?”雅罗尔扫她一眼,想起来方才的糗事,刚才是大敌当前没空跟她算帐,现在是看在她为了救自己不惜暴露了这会带来杀身之祸的玩意份上,不跟她计较那么多。自己不找她算帐,她倒是一点都不含糊的,想抱就抱了。
时放颇有些意犹未尽地松开怀抱,撇撇嘴:“这个送你防身吧,比林间那个‘七色星露’情意重多了吧?”言下之意就是,与其接受她,不如接受我呢!
雅罗尔心里一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语气中带了淡淡的戏谑:“那些医书药书本来就比它重啊。”
时放捏捏衣角,非常惆怅地想,谁说雅罗尔聪明机智的,拖出去蹂躏一百遍啊一百遍!还天资过人呢,还双料优秀毕业生呢,还学院首席毕业生呢,压根就是个情痴!人间自是有情痴,可惜些情痴是情商低得令人发指的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