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温淡地缓缓说:“妈妈,我顶头上司生日,办公室的同事都在讨论准备什么礼物,你说,我是不是也要备一份?别人都准备了,如果独我一个不送,是不是不太好?”
霍燕庭这次去春市比那次还待得久,小半个月过去,依然没有回来莞城的意思。
想是那边的项目到了至关重要的环节。
今天在秘书室,苏乔偶然听黎越提了一句话。
后天总裁生日,春市太忙,看样子今年的生日他都不能回家,只能在那边过。
苏乔就呵呵地笑:“总裁那样的忙人也在乎这种日子?”
黎越看了她一眼,很是不高兴地说:“苏小姐说得可笑,再忙的人终究也不是机器,怎会不在乎?”
噎得苏乔当场没了话。
苏素道:“当然得送,我不求你出类拔萃,至少你得合群,那样,你工作起来也顺心。”
苏乔便点头,咬着筷子:“可是,我究竟该送什么呢?有钱的人什么都不缺。”
“男上司还是女上司。”
苏乔就顿了一下,才说:“男的。”
“男人无外乎那几样东西,你看着买一样,下属的礼物他们不会在乎,毕竟送礼人太多。”
“我知道了。”苏乔忙点头,不敢再深说。
晚上,苏乔房间的电脑屏幕一直亮到深夜……
*****
第二天,苏素看到苏乔发来的微信:妈妈,我临时接到任务,要到春市出差几天,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很快回来!
苏乔跟黎越告了假,独自登上飞往春市的航班。
当突起的速度将她推向椅背,苏乔生出后悔的念头。
闭紧双眸,她让自己义无反顾。
春市,有着最丰富的煤山,也有最出名的陶瓷窑厂,是个因矿而经济特别发达的城市。
新闻里曾提过,十个春市人里,就有八个千万富翁!
话传得可能有夸张的成分,却也透露出春市优越的经济状态。
下了飞机,苏乔找了间普通酒店住下,缓了缓旅途的紧张和复杂的情绪后,便立马往那个陶瓷村赶去。
说是村,规模却很庞大。
一家又一家的窑厂紧密相连,苏乔腿都跑断,都没能找到一个能让自己亲自进去加工的窑厂。
天色渐晚,窑厂一家一家地关门闭户,她只得扫兴而归。
在酒店附近的餐厅囫囵吃了些东西,她回酒店洗过澡,设好闹钟才睡。
冬天的早晨,天亮得极晚。
她洗漱完毕,拉开房间的窗帘,发现外面居然下起了雨。
春市比莞城似乎还要冷。
她穿了白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厚厚的粉蓝色呢绒大衣后,仍觉得寒气侵骨。
怕吃早餐耽误时间,也还不觉着饿,打了车便又往昨天的村子赶去。
不知是冻得瑟瑟发抖、差点就要跪下的她感动了窑老板,还是老天开眼,她总算得到一家小型工厂负责人的许可,让她到烧窑洞里去灌注她所描述的烟灰缸。
跟着师傅,她一步一步地用心制作。
将泥团摔掷在辘轳车的转盘中心,按照师傅的讲解,根据心中绘出的烟灰缸造型,她一点一点地拉制收放。
光这一个步骤,她就做了几个小时,一双手最后拿起时,已经冻得完全没有知觉。
在外表以小刀刻出一串略带艺术色彩的英文,想了想,又在底下不起眼的位置刻上H&S。
她跟随师傅进入地下窑炉。
进入没一阵,她身上的衣服马上被汗水浸透。
这里,与外面,竟是如此的冰火两重天。
等到想象到中的烟灰缸原物现世,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干,干了又湿过几个轮回。
衣服都顾不上换,她马不停蹄地往那个记忆里的酒店赶去。
霍燕庭曾不经意提过,在春市,他住春庭酒店。
坐在计程车上,苏乔摸着手上的礼品袋,忍不住笑出声,透着一股子憨憨的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