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眸色彻底冷下来,本能地又往后退了好几步,气恼地抬高声音:“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吻一个一天前还想置我于死地的男人?”
“你知道我并没有下狠手……”
“那样还是没有下狠手?难不成我要真死了才算?”
他脸上的邪色不见了,转而看着她,恢复深沉难测,浓眉带着丝痛苦的紧皱:“乔儿……”
“你走开!我要出去!”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久久地凝着她,神色痛苦。
苏乔也不再说话,冷冷地与他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黯然而难堪地说:“我只是太害怕会失去你。”
苏乔瞬间软弱了,她很快将视线转向另一边的墙上,发现眼前忽然一片模糊。
他伸手,想抱她。
她感觉到他的靠近,又挪开几步,躲了。
他漆黑如海的眸子明显变得更加忧伤,终究,他什么也没有动,开车送她回荷塘公寓。
本来他要送,苏乔也是拒绝的。
“我只送你到楼下,别让我不放心,好吗?”他低声下气。
苏乔心里一软,刚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他马上掉头,大步流星往车库取车去了。
看着他疾步消失的背影,苏乔的眼眶忍不住又是一阵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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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命运’从蒙古帝国宫廷传出来,绕了大半个地球,在一场轰动世界的拍卖会上,被一名欧洲富豪拍下,其被一分为二,制成了这一对情侣表,而霍燕庭先生所戴的,正是其中的男表……”
娱乐台的时尚频道正在播放一条关于莞城富豪们腕上手表奢侈程度的八卦新闻。
魏芸菁看着画面上许久未曾再见的英俊男人,泪水一颗一颗顺着她最近日趋消瘦的脸颊滚下。
她爱上了他,可最后,埋葬的却是自己。
回头想想,真是百般不甘。
画面一黑,夏任国从后面环上她的脖颈,啃咬她耳后的皮肤。
他干裂的唇刚一接近,魏芸菁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弹跳出去。
她瞪着他,惊恐而又嫌恶:“滚出去!别再靠近我!”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拿过茶几上她刚扔下的一团团纸巾,看着里面的殷红,他阴森森地笑:“和我一样,你完了。”
“你这个恶魔!”她一声尖利的吼叫,猛地扑到他身上,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撕咬所以她能咬到的地方。
夏任国一脚将她踹去老远,恶狠狠地吼:“现在你和我的命都拴在一根绳上,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啊!——啊!……”魏芸菁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脑袋,如垂死的乌鸦,绝望地哀叫。
他起身,一边脱去外套,一边缓缓走过来,银笑:“已经到这步了,你想怎样都晚了,你该感谢这最后的时间里还有我这个男人陪在你身边,能随时满足你这个下贱的烧货荡妇!”
“你不要过来——”
魏芸菁爬着就往外而去。
直到出了别墅大门,看着近乎陌生的大马路,她总算慢慢地冷静下来。
夏任国没有追上来,想必是发病而使他没了力气。
唇边缓缓勾起一抹阴险的冷笑,她取下身上带着的唯一一枚值钱的东西——手腕上的一条钻石手链。
这还是在香港时,她借着苏乔的名,总算约到霍燕庭出来逛街,自己看中后让他刷卡买下的。
其实她那时候已经知道,他对苏乔有所图,虽然他从未承认,更未对外表露。
可是女人看心爱男人的眼神,却是看得最准的。
所以,她才故意时时将苏乔拉在身边,不然,她哪里能那么亲热地与他在香港的铜锣湾并进并出?
这样的男人,如果能让他陪着自己一起死,真是一场奢侈到极致的浪漫。
她唇角的笑容又加深了些,一双修整过的漂亮眼睛,闪烁着近乎疯狂的癔想。
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和祝英台。
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在人们眼里,虽然生没在一起,死了亦是绝美的爱情。
她情不禁加快脚步,一边跑,一边呵呵地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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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乔手里拿着一个资料夹,站在H-reborn总部大楼前,静等霍燕庭出来。
一个小时前,他一个电话,就命令她从锦园赶来送文件,说是今晚应酬桌上必要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