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义妈,还有赵均都默默吃饭,默默听着。
一道荠菜炒鸡蛋是义妈最后做上,苏乔端上桌的。
刚才端来的路上,香味就引得苏乔食指大动。
更何况还听义妈讲,荠菜是地里采来的野菜,而鸡蛋也是家养鸡的土鸡蛋,这两样,于城市里长大的苏乔来说,都是稀罕物。
此刻才发现,那道荠菜炒鸡蛋所放的位置却是对面的位置。
碍着霍燕庭敬重的长辈在场,苏乔脸皮薄,自是不敢伸长臂去夹远的菜。
不过眸子还是无意瞅过几眼,然后还是捡面前的红萝卜炖牛肉吃。
大荤之下,她更想那道清淡的野菜鸡蛋小炒,小女儿态地又瞧了几眼。
好不容易收起不舍目光,正嚼着脆烂的红萝卜。
碗里突然被放下一大筷子荠菜鸡蛋。
眼前是一双干净的筷子,而后看见的是握着筷子的骨节分明的大手。
苏乔抬眸,那人却已经收回筷子,继续和义爸侃侃而谈,像没发生过夹菜这么一回事,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苏乔感受到义妈善良的笑容,脸儿微微一红,夹起他送来的菜,送进嘴里,只觉鲜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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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苏乔被义妈带着到二楼去收拾房间,铺床。
虽然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精神上还是有些疲累,一落地又被使唤着干家务,苏乔却没觉得不舒服。
反而,被他们这样自然地对待,她觉得特别踏实,干活更是尤为卖力。
干净的棉被都是从楼下搬上来的,她念义妈年纪大,自己一趟一趟地抱。
当跑第三趟时,大而柔软的被子一下子被人夺走。
她一愣,赵均吃完饭,因着霍燕庭的吩咐外出了,不可能是他呀。
掂起脚一看,厚软的被子上,是一张酒窝深陷的英俊邃容。
“我来,搬到哪个房间?”他示意她引路。
苏乔看了他几秒,盈盈一笑,也乐得将他霍燕庭当劳力:“好呀,楼上右边的房间。”
楼梯间不宽,他高大健硕的身子一进去,苏乔便贴着墙了。
她便落后几步,走在他后面。
他抱着被子,扭过线条深刻完美的侧颜,低笑着问:“你这城里孩子没吃过这么好的美味吧?啧,瞧你刚才那劲头,眼珠子都快掉盘里去了。吃过瘾了没有?”
苏乔马上听出他戏谑的是荠菜鸡蛋,清丽小脸儿一红,嘟了粉色的唇,索性无下限到底:“不够,若是把盘子都递过来,那才叫过瘾!”
“胃口挺大啊!”他爽朗笑出声来,随即又温柔了声儿,“那玩意儿性寒,女人吃多不好。”
“哼,我看你就是故意不肯多给!”苏乔别开红透的脸,心里已是甜意肆虐泛滥。
“得,好心还被当成驴肝肺,赶明儿我索性把这许门村所有好吃的全给藏起来!”他突然顿步,苏乔差点撞上他忽然俯下来的高挺鼻梁,“不过,眼福还是会给你的,你等着瞧好了。”
“以前总听莱莱说越有钱的人越抠门,今儿真是谢谢您霍大总裁,真是让我大开了回眼界!”苏乔退后,与他拉开距离,哼道。
他反而跟紧又下了两步台阶,依然贴紧于她:“我就乐意对你一个人抠,你能咬我不成?”
苏乔牙根痒痒,作势就要咬他胳膊。
他一躲,笑意盎然,见势凑近她耳涡:“留着晚上让你咬个够!尤其是我家小霍,你想怎么咬都行。”
苏乔羞赧,索性不再搭他的话。
挤过他就想上楼,他动作敏捷,哪由她跑,抱着棉被、魁伟有力的身躯一下将她抵在楼道涂了瓷粉的白色墙上,逗她的兴味越发浓愈:“跑什么?我又没说错,你不咬我还想咬别的男人不成?”
“走开!我此时此刻压根不想理你!”苏乔被他连连欺负得噘唇。
“在这里你只能理我,谁让你是我媳妇呢?”他得意洋洋,“好了,老公不逗你了,明儿就给你去搜罗好吃的回来。”
苏乔撇头,下巴一扬:“谁稀罕!”
他突然欺身,在她柔软的唇上掠过蜻蜓点水的一吻。
苏乔吓得脸都白了,左右张望,发现并没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怒瞪他:“义爸义妈看见了怎么办?”
“我的乔儿叫义爸义妈叫得挺溜啊!”他松开她,不忘添上一句,“晚上有赏!”
“不稀罕!”苏乔又退后两阶,叫嚷。
他又逼下来,笑着,却是命令的语气:“我所有的一切你必须稀罕!”
苏乔小声:“霸道!”
已经上了几步台阶的他又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呀!”
“哼,谅你也不敢!”
“……”苏乔只能在心里搜罗各种反抗的句子,搜了半天依然一片空白,只好作罢。
闷闷跟着他,老老实实地上楼。
上了楼,一溜过去,三个房间的门都敞着,里面的床上都是新铺的崭新的棉被。
霍燕庭高声:“义妈,你们不是习惯住一楼吗?上面怎么弄三个房间?”
义妈爽朗的声音从一个房间里传出来:“你们不是三个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