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燕庭优雅地举举擎着香烟的手,笑容未减,示意他再说下去。
“所以,别说股份,就是这些商标,霍先生如果有合适的产品只管包装上市,而我们叶氏,需做的不过是再设计商标及包装出来,重新注册一次商标,再上市,叶氏的产品不过是大换一次包装而已,口味会一直秉承叶家数年来的要求,不会有丝毫改变。”
现场的笑声又大了些。
霍燕庭闲闲地问:“哦,原来你们还准备做饮品业呢?看样子原料有毒的事件被你们处理得很干净了?”
何世轩正了脸色:“那是我们叶氏内部的事,轮不着霍总来关心!”
“我们叶氏?”霍燕庭脸色邪魅,重复咀嚼着他这几个字,而后,闲缓地叹:“到底是年轻了些,你们重不重做饮业我真倒不怎么关心,我只是担心你们这样再做下去,不仅没人敢人给们投资金,更重要的一点,把手上其他产业还积攒下来的一点人脉都因你们的坚持而彻底丧失,到时候叶氏可真的变得毫无价值,求着人让人接手都别想!当然,那样的烂摊子霍某肯定也不会瞧得上眼!”
他把烟灰优雅地弹入烟灰缸,继续说:“说实话,我现在真是急着求婚,要给我妻子一笔还算过得去的求婚礼物,不然,真懒得来插手你们叶氏的事。”
这话,说得跟叶氏分分钟就要彻底倒台了似的。
何世轩和叶茴同时在心里哧笑。
狂妄自大的男人!
何世轩起了身:“既然霍总看不上,还请别参和我们公司内部的事,现在我们要开股东大会,霍总可以离开了。买卖不在仁义在,交易没成还可以做朋友!”
霍燕庭却稳坐如山,掐灭了才抽了一口的香烟,少了烟雾的缭绕,他英俊深刻的脸庞渐渐变得清晰明朗。
看向何世轩,他一字一句地说:“叶氏的股份我要定了!一半以上,只可多不能少!”
叶茴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擅:“霍燕庭,,你不要太嚣张了!在我们叶氏,你什么资格都没有,一半的股份,你做梦!”
何世轩同样脸色变得难看,不过他到底比叶茴经历的不只是一轮商场,他沉静地迎视霍燕庭冷锐的墨眸:“同在一片土地上争长短,霍总就不怕水满则溢?”
霍燕庭突然朗声而笑。
叶茴听得心里无来由地发怵,何世轩却是作好了准备回来的,对他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早已经颇有适应。
他冷冷盯着对方,并未在座位上落坐。
霍燕庭笑声起得快,收得也快,不过,他的嗓音依然愉悦快乐:“何特助是第一次与我做生意吗?竟然说出如此可笑的话?你什么时候见我怕过满?其实,我最怕提虚,空虚,你想,水满了可以多用几只桶或几只缸,可是空了呢?还得想尽办法去筹,多辛苦!”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叶茴沉不住气了,一摔手中的文件夹,怒声吼道,“我看霍总才是在我们这里讲了个天大的笑话,你凭什么?凭你狠辣的手段吗?凭你曾经对世轩哥家所设的阴谋诡计?我劝你,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我们叶氏从上市开始,所有的干股都只限血亲才有资格拥有,在座数位股东都只是我们叶氏的元老,手上的股份加起来也不到公司的百分之十,你去硬逼呀,你去用强抢啊,当初你来莞城不就是靠的这些阴辣手段吗?”
“叶总!”何世轩锁眉,大声喝斥。
在座元老股东都噤了声,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叮’的一声,是打火机打燃的声音。
霍燕庭修长漂亮的长指间,再次燃起一支烟。
他深邃的脸重新被笼罩在烟雾里。
何世轩下意识地抽了抽瞳仁。
抽烟优雅的男人徐徐地开口:“血亲么?”
何民轩垂在身侧的两手悄悄地紧握成拳。
其实,叶茴使出这招,何世轩暗暗是支持的。
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何真到了这种时候,他居然心脏会紧缩,会不适。
是对那个女人还有遗情未忘么?
他摇摇头,不可能!他不可能再为她而动摇!他现在有惟之,有何家未完的复起大仇!
叶茴唇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对,除非拿出跟我们叶家有血亲关系的证明,否则,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方式取得叶氏股权!”
他倒要看看,他霍燕庭如何自己打自己的脸。
不是才对外知廉耻地证明自己和他那个前妻毫无血缘关系吗?那好,他不揭穿他,他要让他霍燕庭自己承认,他们到底是怎么不要脸的乱仑关系!
还有,他的亲生父亲许锦衡,当初是多么无能,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去跟初恋情人,自己的父亲叶战偷情,无能为力之下大发雷霆,最终因没及时处理好那批磷材料而令许家满门葬身火炸弹!
他霍燕庭回来不就是来复仇的吗?很好,他倒要看看,二十多年前,他爸输在自己爸爸手上,二十多年后,他霍燕庭又是如何输在他叶茴手里!
“霍总,你拿得出来吗?”叶茴的语气里,挑战味十足。
霍燕庭笑了:“看样子,有些事,叶总非要不到黄河不死心呢。”
他起身,环顾四周,眼神中帝王俯瞰群臣一般,霸势慑人。
众人都下意识地禀气凝神。
他每次的一个决定,仿佛都会联系到他们的生死,让他们情不自禁地重视。
霍燕庭还未启口,这时,办公室的大又一门打开。
这次,却是被人撞开的。
一个脸色腊黄的女人,强势而入。
她瘦得像根竹竿似的,身上一件病号服便穿件道袍似的,空荡荡的。
叶茴厉了颜色:“谁准她进来的?秘书,你们都眼瞎了?还不快把她给我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