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保守的长袖睡衣,仍能感觉到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的纤细。
不知是自己头发上的洗发水香气,还是她身上的沐浴露,空气里都是好闻的味道。
顾尊看着眼前女人纤细的腰肢,想象如果自己张臂把这么纤软的细腰环进怀里。
正在给自己吹头发的小女人,会不会直接用风筒当场谋杀亲夫。
看她抗拒自己漠视自己的态度,估计很有这个可能醢。
陶樱将风筒开得最大的档,男人头发虽浓,但很短,架不住风筒强劲的风力,很快吹干。
把风筒关了,陶樱退后几步:“总裁,吹好了。”
顾尊看向她的脸,小女人平平静静的样子,完全没有和吸引自己的异性亲密接触的丝毫害羞样子缇。
他心里又失落又有气,哼声:“去睡吧。”
陶樱迅速拔了风筒插头,迅速把风筒送回原位,迅速回到自己的被窝。
“等等!”床上的男人又叫住她。
陶樱坐在床上看向他。
她吹得胡乱,他短发此刻都软软地趴在头上,把额头全遮住了。
尽管如此,仍然比电影明星还好看。
这一点,陶樱不得不承认。
而且也被这样的美男图看得有些失神。
“关灯。”顾尊眸色很不善,冷冰冰丢下两个字,掀开被子睡下去了。
陶樱对着大床上那一大团磨了磨牙,起身,乖乖去关灯。
顾尊在床上翻了身,终于没憋住,冷声问重新回到地上被窝里的女人:“陶部长!”
陶樱神经崩起,这厮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又要使唤她做什么?
“陶部长!”顾尊再次出声。
音调比刚才都高。
陶樱背上的汗毛都竖了:“总裁,您还有什么吩咐?”
顾尊噎了一记,顿了两秒问:“在你眼里,尹致恒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陶樱不解,没事问她男朋友,呃,不对,是前友干嘛?
不是事情都不追究了吗?
“总裁为什么想起问他了?”
顾尊老脸泛郝:“问你什么答什么便是。”
陶樱在被窝里狠掐了一被角一把,当作大床上那人,闷声闷气地答:“他是个好人,有抱负,有能力,会照顾人,还长得很好——”
一说起尹致恒,陶樱止不住话头。
“长得好?”顾尊皱眉打断她,“陶部长,那你觉得,我与尹致恒比起来,长相如何?”
房间里光线很暗,依两人的距离,完全看不到对方目前的样子。
听他问起长相,陶樱马上想到刚才给他把头发吹干时的样子,短发柔软,鼻梁高挺笔直,深眸如海,削薄的双唇,皮肤干净整洁,怎样看都像是海报里用心做过造型的完美男人。
她老实答:“总裁长得比尹致恒好,不只是尹致恒,您比许多男人都长得好。”
顾尊心里明明知道答案,而且对自己的外貌也一直是特别自信。
可现在在这灯光晕暗的卧室里,听着她用一个外人的语气中肯评价着他的外貌,心里竟然不自禁涌起一阵一阵的悸跳。
像一片海,在阳光折射出五颜六色的绚烂水面,美好得令人不舍闭眼。
清清嗓子,他依然故作冷淡地继续问:“是么?陶部长因为这次我给你的工作里有和我结婚感到高兴过吗?或者说,有得意过吗?”
陶樱想不透他今夜问这些问题的用途,琢磨着他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反问:“总裁该不是怕我因为您和我结婚的这份工作而爱上您吧?您不想出现那样的结果,所以想给我打预防针吗?”
总裁有这方面顾虑陶樱也是能理解。
毕竟她此刻面对的可是莘城万千女人都梦寐以求的钻石级金龟婿吧?
陶樱为自己终于摸到了他的想法而释怀,微笑地抬高声音:“您放心吧,总裁,绝不会发生您担心的事情,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不对,以我的生命担保好了。”
顾尊好不容易因为她淡淡几句评价而悸动的心脏倏地又沉了下去,在大床上黑着脸:“你的命还挺值钱,你到是也清楚得很,的确,即使你真有了那份心思,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陶樱对于他时缓时冲的语气很是费解,他又不是皇帝,怎么也这么喜怒无常?
不禁也微恼:“虽然您的确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可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首先在身份上就有了天大的差异,所以即使您再出色,也不可能让我产生那种不可思议的心思。天上的月亮漂亮吧?可是我们有谁能把月亮揣进兜里,别说真揣,就是想法也不会有吧?您于我来说,就像月亮那样,所以您就把心安心地放肚子里吧,我绝对绝对不会产生非分之想,明天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搞砸我们的婚姻关系!”
她都这样保证了,他总该放心了吧?
可别再费着心思找她歪了,她真的好累了,现在只想睡觉!
“月亮?”顾尊思绪又开始荡了。
“嗯,睡了,总裁,晚安!”打了个哈欠,陶樱把被子裹了裹,闭上眼,真睡了。
“天上的月亮?”顾尊眸光移向已经拉上层层窗帘的窗子,唇边缓缓有了笑意。
这个比喻,他喜欢。
原来她怕的是遥不可及,才不敢对他动心思,不是真的对他无动于衷嘛。
“陶部长。”
他把枕头垫高,看向地上唤她。
没有得到回应,浓眉微微一拧:“睡着了?”
那边,响起了秀气的轻鼾。
顾尊看了她好一会儿,失声笑了。
他是夸她睡眠质量好,还是怨她没心没肺好呢,上司还在问着她话呢,这就睡了。
摇摇头,他掀被下床,到地铺那里,把身体极轻的小女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到大床上,放在自己刚才躺过的地方。
替她盖好被子,自己从另一侧也上床。
伸手抱过她,想起她身上的伤。
拿过手机,开了手电筒,轻柔地把她睡衣揭开。
目光接触到女人滑若上等瓷器般的身子,他呼吸下意识变得急促。
忍了又忍,总算把强烈的欲意压下,他强制自己不往敏感的地方瞧,只看她的伤处。
上面涂了白色的膏状物,想是她自己已经上过药。
他凑脸上去,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来。
终于还是没有吻住,轻轻柔柔吻了好长时间才收起动作。
不敢再像昨晚那样,尽管他想得不行,可她身上还有伤,他不能不顾忌。
更何况,昨天的她是醉,今天却只是睡熟了。
那样大的动作,不把她弄醒才怪。
腿上的伤不敢再看了,再看他估计得比她伤得更重,严重的内伤。
却舍不得就此罢手,长指在她脸上轻叩。
陶樱依然没有反应,小女人睡得真够死沉。
睡熟的她更加诱惑人,乖巧又香软。
削薄的双唇覆上她的红唇,他一寸寸吞着她的香甜。
大手还留连在她涂了药膏的旁边……
他的动作越来越深,陶樱睡梦中皱了下秀眉,咽啉了一声。
顾尊这才收了动作,几下将只穿到她半截身子的睡衣又往下拉好,迅速下床,几个大步便进了浴室。
第二次洗澡。
洗冷水澡。
把五脏六腑里的欲念都冷却下来后,才重新回到床上。
这次没有再让杂念上脑,伸手,将软玉温香贪婪地搂进怀里,强行命令自己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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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樱又是在一身酸麻之中难受醒来的。
她真觉得最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怎么连着几夜都做着同样的梦,每次都被树压,而且每次做完梦醒来还一身酸软,无力得很。
更离谱的,她居然每天都一样的梦游,每次都梦游到大床上。
真的有够恐怖。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半夜无意识爬上床,把顾尊吓坏了,所以才会很早就起了。
她每次醒来的他都已经不在卧室里了。
万分懊恼地进浴室洗漱完,她又万分懊恼地进衣柜间去换衣服。
因为任务在身,她昨天已经跟酒店里说好,今天休假。
当然她希望今天自己表演出色,能一次到位,那就不只是今天休假,是往后都不再去酒店,永远地回老家兀宁去休长假。
丁嫂把她昨天买来的衣服都一件件挂到了衣柜间里。
她从中选了一套颜色花哨的,满意地开始换装。
穿好衣服,又到主卧的半面墙的穿衣镜前,从自己包包里拿出化妆品往脸上扑。
在酒店上班,纵使再不化妆,也得学会化。
不过,她平时化的都是淡妆,化妆品都用不上多少。
今天这一个妆,几乎用掉了她一个星期的量,心疼呀,不知道能不能找顾大总裁报销。
待事情圆满完成,这事一定要跟他讲讲。
一切弄好,她穿着拖鞋下楼,手里还提着一个装着鞋子的袋子。
顾尊已经在餐厅吃早餐。
丁嫂还在厨房给她煲粥。
怕她天天吃一样的会腻,丁嫂今天煲的虾仁粥。
从厨房门口过,就已经闻到里面的香味。
陶樱对里面道了声丁嫂早,便走进了餐厅。
顾尊听到她的声音,已经抬起头,看向餐厅门口。
一抹绚丽的身影轻快地进入。
顾尊一口牛奶呛住。
陶樱吓住,快步上前,帮他拂着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