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达耀泪眼朦胧,嘴角带着恨,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件衣服,就是我哥当年的人皮?
这玩意,是人皮做的?
这一刻,我全都懂了。姨父说的两样东西的差别。那叫孙达凯的斯文医生,带我们出来时说的那句话:我们当年死的时候,丢了自己的人皮。
姨父骂道,要不是你哥的这件人皮衣服,我们两今晚差点就没命了。
几句话后,孙达耀脸上露出的惊恐的神色。
:你,你们碰到了那一只麻仙?
看我和姨父都不说话,这人咬牙道:是那东西,肯定是它。当年它装成一个德高望重的学者,来西南开了这么一家医院。我哥是医学专业的高材生,仰慕他,成了他的亲传弟子。最后,却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这一晚的对话中,我知道姨父联系上这个人的经过,但这人讲的更多的却是他哥斯文眼镜的生平,以及关于那家植皮医院的事情。
最后那一幕感人至深,这人还在回忆着两兄弟当年的种种,催人泪下,姨父颇为感动的接过他手里的一张银行卡。
:你哥孙达凯,是个好青年。
两人站在一起,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相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天夜里,孙达耀便将这寺院里的僧人请了过来,谁劝都不听,几个西装哥们守在门口,恭敬的将那件白大褂拱在了大殿的香桌上。
:三十年了我哥没有受过一炷香火。你们不办也得办。
香烛环绕,几个僧人开始开法堂,就那么对着这一件白大褂供香念经。庄严肃穆的寺院大堂中,整个仪式吟唱的井井有条。只看着庙堂上挂着的那件衣服被吹的呼呼作响。
某一刻出了什么事儿,一个僧人啊的一声,像是犯了病一般倒在地上,开始狂抓自己身上,似乎全身非常的痒。
一个老僧人走了进来,似乎是被惊醒的。他看了一眼这件衣服,接着嘟哝道。
:怪不得我睡不好,原来是寺堂不清净。给再多钱,这场法事也不能再做了。
走之前,老僧人哼了一声:钱?带这种东西进来,放在这庙堂里,便是亵渎菩萨。
接着扭头居然看向了姨父:要祸害你去祸害别的庙子,你自己不会看?
僧人全都走了,剩下我们几人在里面面面相觑。这老僧人生气异常,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看什么?一旁的姨父纵使脸皮再厚,此时也遮掩不住。他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身上的手机问我,你是不是真的想看?
接着用手机对着庙堂正中的场景拍了一张照片。姨父告诉我,有些景象,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看到。
当看到手机上的照片时,我只觉得毛骨悚然,依旧是那件白大褂,只不过在这庙堂上显现出一个空荡荡的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双眼紧闭的孙达凯的影子。但在这孙达凯的后面,却有一个什么东西,浮现在了庙堂的墙上。那是一个淡淡的黑色虚影,长手长脚的坐着,那是一个诡异的老太婆,像个诡异的菩萨像一般。一动不动,虚影正好挂在庙堂正中间。
为什么照片中,是这一副场景?
:这是清净之地,所以能够显露出来一些东西。这主持还算脾气好的,寺庙可是他们的饭碗,只是赶我们走,没有和我们拼命就算好的了。呵呵,这附近怕是没有一家寺院肯为这件衣服做法事的。
一旁的孙达耀脸色难看,骂道自己还是这家寺庙的高级VIP。这个词让我噎了好久,我们一直等到天亮,才敢离开这家庙子。
出来之前,姨父装了满满两口袋的香灰。引得我们已经走了,这寺庙的主持还追出来破口大骂。
一路上我们都小心翼翼,即便是吃早饭的时候,旁边一哥们长时间的看着我们,这引起了姨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