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双脚不断的地上跺,这种场景我隐隐听过,问米请神都是用米,没听过把鬼油喝下去的。
她猛的停了下来,头发披在桌上,姨父突然大声开口问道,
:它在哪儿?
苏程嘴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姨父立刻伸过头去听。她的双手在桌上不断的抠着,指甲抠桌子,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哪里还听得清她嘴里的低语?
凑着脑袋的姨父不断的点头,
:继续,继续。
:你看到了什么?在什么地方?
我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这场面太过怪异,姨父还在认真的听,某一刻,女人突然抬起了头,那双冷眼瞪出了血丝,我看得清楚,这表情哪里还是苏程,她明显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一只手猛的伸出来,居然抓在了一旁的我的脖子上。
姨父声音变了,退了一步,冷冷的盯着苏程那张奇怪表情的脸:你到底是谁?
我被她掐着脖子,那只手的指甲居然显得发黑,接着女人全身哆嗦,脸色在急速的变化,姨父一手按住她的后颈,说了句快把这女孩带回来,接着另一只手掰起的她的头。说了句让快窒息的我也楞呆的话。
:把鬼油吸出来。
。。。
二十来分钟后,趴在桌上的女人终于醒了过来,不过脸色白的吓人。离开之前,我放了一枚铜钱在桌上,姨父说说了声谢谢,这是报酬。
我们两人快速的离开了包间,只剩下苏程坐在包间内,呆呆的看着被吐在地上的那一滩油。
这半年来,我多少也知道了一些事,平时便看着一些算命先生在医院门口远远的往里面看。这次我们离开了,真的就像是苏程说的,有那么一群人,或许会在背地里骂道,这赖在彭都医院的两个祸害终于走了。
买了车票,坐在离开彭都的车上,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像苏程问米的过程太过吓人,姨父却告诉我,整个彭都,目前只有她能做到,主要便是因为这女人的通灵体质。自从半年前住院,姨父和我谈话的方式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改变了很多,我知道是因为我袖子上这颗扣子,谈话比以前变得简单了。
通灵体质的人的特性,往往天生残疾,某些方面却和常人截然不同。姨父告诉我,这苏程生下来绝对是个残疾,不过现在技术这么发达,小时候应该做过手术,掩盖了天生缺陷。
:于术,哪天你要是能看到她的身上,应该就能猜到她小时候是个什么奇形怪状的小女孩了。
不管什么话,只要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能恶心死人。
到底那要看这笔记本的玩意是个什么?姨父说已经从苏程的嘴里知道了它的底细,不然也不会出来这一趟。
火车开了一天多,最后居然越过了省界,我们下车的地方是在滇南和四川的交界处。
这是个普通的小县城,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夜色阑珊的小县城,刚下火车姨父便把三碗老白干倒在了月台里侧的地上。
所以得给本地的打招呼,免得闹误会。他都倒在了火车底下,除了他自己,谁能知道?
这县城并不大,远远的四面环山。
一个人穿着破烂西装,一个人穿着绑着绷带的休闲服,提着包活脱脱像两个来旅游的,最终,我们到了这边界城市的一处平房建筑群外面。
刚走进巷子,里面也不知道哪里的狗就开始叫,姨父拿着罗盘边走边看。喊了一声,这里地势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