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么近,我依旧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就在这门口,我冷哼一声,拿着草绳故作随意的晃了晃,接下来的事情我惊呆了,这三个全身破旧的吊死鬼,就那么对我弯下了腰,做了一个古礼。
阴风一吹,再一看,我前面哪里还有什么人?只剩下手里的三根草绳。
在姨父焦急的声音中,我扭头便走,周围的场景逐渐消失,就像最开始一般,到处都有香火烟雾升起。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刚才的一切就像是我做的一个梦。某一刻我觉得脸上痛,周围僧人念经的声音还在响,只不过已经很小了。
:小子,快醒醒。
猛的睁开眼,原来是姨父正在抽我的耳光。我整个人都淹在这粪缸里,只露出了半个头。屋内的香全都燃完了,而前面的纸屋子也早就燃完了,只剩下一堆灰烬。唯独的我从粪水里抬起了手,手里还死死的抓着这三根草绳。
:你总算把这玩意弄到手了。
姨父冷冷的声音居然带着抖,小心翼翼的把草绳收了起来,再也不用粪水来镇住。我全身恶臭的爬了出来,整个人就像是要死了一般。
四个老僧还闭着眼睛坐在粪缸后面,姨父看了一眼他们,接着叹了口气。
最终,居然只有其中的两个站了起来,不过已经是满脸的青黑,几乎站不站不稳。姨父走了过去,说了声谢了。
其中一个抖声开了口,
:易先生,不比多说,今朝能度化此等邪祟,世所罕见,也是我等的缘分造化。他们二人就此坐化,也是命该如此。今日功成,多还是靠巡城一脉之威。
这老僧这么会说话,满脸皱纹,忽闪忽闪的小眼睛,居然对着我行了一礼。
让我吃惊的是,依旧坐在地上的两个老僧,再也没有任何动静,早就低下了头,居然已经死了。
从茶馆二楼出来,我身上木板都还没拆,痛的我彻底的走不得路,要靠姨父扶着走。他带着我直接就出了门。似乎这里的事儿再也和我们没有关系。
这是附近的一处巷子,我以为是自己全身恶臭,所以易先开专门找没人的偏地儿走。最终到了一处偏僻的巷子口。
我问他,那,那三个吊死鬼真的被度化了?
问这话我都不敢相信。
姨父看了我一眼,
:那是那老僧的说法,我们这儿从来没有这个词。他们懂个屁,真以为这就被度化了?
什么?
姨父在这巷子口左右看了一眼,接下来我听到了什么声音,偏僻的街道上,一辆公交车就这么开了过来。
此时已经是晚上,车门在我们面前就那么打开了,再次看到这辆巡城车,给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姨父拿出绳子,递到我手里。
:你现在可以随便拿着,没事儿的。
说是这么说,我还是有些不敢,按照他说的,我捏着这三根草绳,轻轻的放进了车子内的地板上,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却传来了一阵声音。
这让我有些害怕,一直到黑漆漆的车内再也没有任何动静,车门自动关上,姨父松了口气。
告诉我,这绳子是你抓在手里的,就得你来,这才算是,彻底的度化了。
:不,我们这行没有度化这个词,要么杀,既然你没这本事,带着牌子都杀不掉,那就收。
车子慢慢的开走了,我朝着窗内看去,某一刻,似乎是我的错觉,我看到窗边的座位上多了三个人,让人看不清样子。
下一刻一晃眼,哪里有什么人,依旧是空荡荡的车子,就那么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