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力口中的小玩意是18世纪还是19世纪人们常用的一种香水,似乎已经绝版了,顾瑶在旧物市场的线上和线下都没有找到。
顾瑶第一次知道,是在书上看到的,很喜欢,就搜集了一些资料来。
但是,好像真的没有了,没有再生产和可以找到的货。
“从哪里买到的吗?”顾瑶弯着腰,把精致的小瓶子放在掌心,十分惊喜。
是琉璃制的小瓶,长颈的,里面珊瑚色的液体阳光下晶晶亮亮,盖子是一只小巧的琉璃夜莺。
“不知道,是程书买的。”
秦力指了指自己的隔壁。
“啊?”顾瑶有些纠结地站起身,捧着手里的小瓶子,有些左右为难。
“你知道这个多少钱吗?我付给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秦力耸耸肩,无能为力。
“要不,你去和他讲?”秦力建议道。
“我。”顾瑶有些犹豫。
“他怎么会知道?”顾瑶沉默了一下,问。
“嗯……这个你也可以去问他。”秦力嬉笑着道,“不过既然程书把这个送给你,你就收着呗,感谢不感谢的,他又不会在意。”
拎着装香水的小袋子,顾瑶回到了办公室。
有些不放心地把香水拿出来,顾瑶仔细看了看,又把它收回去。
晚上回去的时候,顾瑶把小袋子也拎了回去。
“零,今天人好多呀。”
周五的上午,薛零和薛菁应好友的约定去了市中心的画展参观。
各种风格的画被静静地安置在画框里,供人欣赏。
有有着抽象线条的画作,也有浓墨重彩的水墨画,刻画细腻的素描和其他出自名家的画作。
薛菁今日穿着一身薄款的雪色棉袄,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看起来精神了很多。薛零也穿上了简单的西装,利落的短发用了定型,精致的脸让人觉得贵气又英俊。
两个人走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璧人。
这里虽然人挺多,但也包罗了各种身份的,其中就要认识薛零的。
因为薛菁不经常露面,所以认识她的人不多。恰好,这里面就没有认识她的。
也或许,是时间太早,有的人还没有来。
“薛少爷,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士走过来,鼻梁上架了金丝眼睛,温和的眉眼间透着生意人的锐利和精明。
“陈总。”
薛零颔首,向他介绍。
“这是我的妹妹,薛菁。”
“啊,原来是薛菁小姐,失敬失敬。”
男士笑了笑,还优雅地退了一步,右手放在身前,弯了一下身子。
薛菁被他与说话内容风格不一的动作逗笑了,抿了抿唇。
“陈总真是太客气了。”
薛菁本就长得好看,此时一笑,更是不知惊艳了多少人。
其中就包括眼前的男士。
“薛菁小姐真是如花容颜,不知可有婚配?”
“咳咳。”薛零脸上顿时就有恼意,拉着薛菁揽到身后,质问道。
“陈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薛少爷你误会了。”男人笑了笑,似是不怪罪地道。
“只是我家老大今年刚刚从国外回来,大概和薛菁小姐同龄,做个朋友。”
虽是如此说,但在场的人都能听懂他的潜台词。
避开一众在得知薛菁身份,想要上前说些什么的人。薛零拉着薛菁来到了有些僻静的一件展览厅。
屋里有些凉,两人没呆多久就出来了。回到家的路上,处于安慰薛菁疲惫的心灵,薛零半路给她买了一束带有很多满天星的玫瑰花。
“好香呀。”薛菁抱着花束,有些抱怨地道,“你今天心情不好,干嘛拉着我出来?”
“没有。”
薛零拍了拍她的脑袋,道。
“骗人。”
“小气。”
车里的热闹被禁闭在小小的空间,倒也气氛融洽。
“零,我昨天梦到了一个很神奇的事情。”薛菁往薛零那边凑了凑,神秘兮兮地说。
“讲。”
“我梦见瑶姐姐变成我们嫂子了,还把捧花丢给我了呢。”
“哦。”薛零正在看后车镜。
“好希望是真的。”
“在梦里梦着吧。”薛零不客气地打破她的幻想。
“真是冷漠。”
“可不,有时候还是要现实一些。”薛零看了眼薛菁,提醒道。
“可是。”薛菁有些不服,“我们不是说好的。”
“没有可是,小菁。”
“你出尔反尔!”薛菁都要哭了,这人怎么这么轻易就翻脸不认账。
“就当我是了。”
顾瑶昨天晚上回家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呢?
“鱼鱼,鱼鱼。”霹雳乓啷一阵响动,顾瑶从门口跑到屋里,急急忙忙,身形飞快,像一只狂奔的哈士奇,声音之大,几乎在经过的空间里持续回想。
“鱼鱼,妈妈好想你。”手上先前宝贵的不行的袋子,被顾瑶随手扔在沙发上,人影嗖地一下跑到了阳台。
果然,鱼鱼在老位置窝着。不过,应该是陆西臣的安排,鱼鱼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似乎也挺开心的。
顾瑶冲到鱼鱼面前,“近乡情怯”似地蹲下身子,泪眼婆娑,哭哭啼啼……
好吧,看着鱼鱼格外“冷漠”的眼神,顾瑶有些心碎碎。虽然,她先前确实是在发疯,但是!这么些时间,宝宝居然一点儿都不想她。
这不科学!一定是谁?一定是哪个家伙蛊惑了鱼鱼,竟然让它,竟然让它,对她如此冷漠。
对,那个人就是陆西臣。
顾瑶握紧了爪子,面色严肃,一脸沉痛地看着鱼鱼。
倏而,顾瑶腾地一下,一腔愤怒地站起了身,带着决然的气势。
唔,一时间,头脑昏沉,膝盖酸麻,身子沉沉地想要忽地躺下去。
不,她要找陆西臣讨个公道,让他还她又萌又软的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