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没事吧?”江玫问。
虽然这样问,其实江玫心里也没有底,说出来又觉得自己多嘴。
“没事,只是摔了一跤,在洗澡。”
“摔了一跤?”贺楼长大了嘴巴,表情夸张道。
“嗯。”陆西臣淡淡道。
“既然没事,我们先走一步。”说着,江玫就拉着还想耍宝的贺楼走了。
“你刚刚在说些什么?”走了一段距离,江玫停下来,看着贺楼有些生气。
“我不是想让你高兴吗?怎样?是不是很有喜剧意味。我觉得,我这么做,对宝宝的身心健康也很有用的。”贺楼兴致勃勃。
“你,唉,我看你就是个笑料。”江玫柳眉一竖,指着贺楼的手有些抖。
“乖,怀孕了不能生气的。对,吸气,呼气,哎呦!”
不幸,贺楼的胳膊又惨遭毒手地被掐了一下。
贺楼委屈地瞅了一眼江玫,委屈巴巴的眼神。
被江玫一瞪,也消停下来。
“你说,宝宝会不会讨厌我?先前对妈妈不好。”贺楼拉着江玫的手,走到一旁的长椅上,惆怅地问。
江玫听了这话,有些感动,心里却是酸酸的。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现在肚子里还是一坨肉,人样都没有,哪来的脑子讨厌你?”
虽然想到先前的事情,江玫对他也是有怨的。但是,她还是选择了忘记,朝着前面走。
过去的都过去了,何必再去缅怀感伤。
但是,似乎贺楼并没有被安慰道,眉头皱紧,半晌憋出一句话来。
“虽然他还没有长长,但毕竟是我们的孩子,何必说话这么,”幸好,最后那个“刻薄”二字没有说出来。
但是,江玫似乎仍然从他未竟的话里猜出了他的心思。
“嫌我刻薄,贺楼你真是。”江玫平静的心情一瞬间船倾桅倒,瞬间红了眼眶,咬牙切齿道,终是甩袖走开。
“哎,等等我。”贺楼快步走上前,不顾江玫的拒绝把她的手牵住,然后小声地说着软话。
终是,船正桅立,风平浪静。
顾瑶穿衣服的时候,感觉腿脚有些软。穿好一身,还是没忍住地躺在床上,捂着脑袋,眼睛肿胀。
头发湿漉漉地被包在毛巾里,昨天还在念陆西臣不吹头发,今天顾瑶却是没了力气,只想懒洋洋地睡在床上,大梦一场。
陆西臣在外面站着无聊,天边蔚蓝,有大雁飞过。
长时间的工作,如今如此清闲,开始觉得新鲜,也还好,一天过去,再无事可做地站在这里,便有一些烦了。
从衣服口袋里取出打火机和烟盒,抽了一支叼在嘴里,蓝色的火焰闪过,陆西臣深吸了一口,然后突出白色的烟圈。
只是一支,陆西臣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都松快了许多,惬意地让自己沉浸在吸烟的快乐里。
一支抽完,陆西臣感觉有些畅快,想拿第二支的时候,手上动作一停。
吸烟有害健康,不知说过多少次的,陆西臣虽然有自制力,心情烦躁时,也可消解烦闷。
最近,倒是吸的越来越少,一是自己本身想戒,二是顾瑶不喜欢。
很小的细节。原本,顾瑶对陆西臣百依百顺,不曾对他的行为有一丝置喙。
只是某次陆西臣在房间里吸烟的时候,开着窗,顾瑶敲了门进来,第一反应就是皱着鼻子,虽然,被她很快掩饰了。
陆西臣想,让她舒适一下,自己多活一点,其实也挺好。
在烟灰缸里把火星子捻灭,陆西臣呼吸了一下,还是把烟灰缸放到角落,散味道。
等了一会儿,估摸了一下时间,陆西臣进了屋。
疑惑地看着床上的拱起来一坨,陆西臣走过去掀了掀被子。
情况不太好。陆西臣的第一反应。
顾瑶的脸红彤彤的,发丝也湿漉漉的窝在毛巾里,几丝黏腻在脸边,而人,已经睡了过去。
打了贺楼的电话,交代了一下,让他带些退伤药和体温计过来。
摸摸顾瑶的额头,已经烫手了,呼出的呼吸也是灼热的,显然是发烧了。
贺楼来的很快。
“怎么这个时候发烧?”他本意是想问顾瑶怎么发烧的,不想“口不择言”了一下。
“大概,是冻着了。”陆西臣道。
“江玫呢?”陆西臣捏着体温计,问。
“在屋里呢,她是孕妇,抵抗力不行,我怕她因此生病。”贺楼疑惑了下,顺着回答道。
“也好。”
说着,陆西臣看了贺楼一眼。
“行,我回避,马上,我麻溜地走。”
贺楼看他目光不善,连忙快步走掉,顺带把门阖上。
走出几步路,贺楼猛然想到。
怎么问小玫在哪儿?难不成,还想让小玫代劳给顾瑶量体温。
嘶,贺楼揉了揉下巴,总觉得哪里不对。
嗨,想啥呢?贺楼思考了几下,想着陆西臣两人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无声唾弃自己,越大觉得自己瞎吃萝卜淡操心。
不想了不想了。贺楼挥了挥手,回房间了。
这边,陆西臣捏着体温计,也是犹豫了好一会儿。
终于,还是把顾瑶衣服上的扣子解开,冰冷的手伸了进去。
寒冷与灼热,两个都是感觉很棒。
顾瑶舒服地睡着,忍不住用手握住陆西臣的手,想要降去身上的温度。
陆西臣愣了愣,用另一只手把体温计放在了顾瑶的腋下。
然后,两只手都被握住了,放在了身上。
陆西臣虽然觉着尴尬,但是既然顾瑶愿意,他也舒服,索性就由着顾瑶发手握着自己。
这样做了一会儿,到了时间,陆西臣抽出自己的手,把体温计拿出来,里面的线在38℃的位置上。
去浴室拿了块冷毛巾出来,陆西臣把毛巾耷在顾瑶头上,这才去给顾瑶准备的药,想要等她睡醒起来了再吃。
顾瑶在睡梦里,只觉自己冰火两重天,又难受又舒服。
但是,有些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