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她”。
常出入的倒是有几个,比如她们嘴里的瑶瑶,经常到家里。
宋白这天晚上,没有苏唯的电话,倒是和朋友喝得开心。
宋白看着安静如鸡的手机,往兜里一揣,冷凝的眉眼柔和着灯光,比起窗外的黑沉沉天宇,也不遑多让。
夜晚,黑压压的暗幕轮廓压下来,任由冷风在其间风呼呼,冰冷。
大概是天气预报出了错。虽然前面天气还算不错,只是零星一些小风。
如今,已是冷风呼啸,雪花纷飞。
半夜,顾瑶被风吹窗子的声音,又弄醒了。
有些忧愁地下床把窗帘给严严实实地关住,顾瑶十分担心一会儿下雪下大的话,假如路封了怎么办?
这时,屋子里一片漆黑,隐隐的可以听到鱼鱼和牛奶的呼噜声。
又在睡意的探望下,困意渐渐袭来。
顾瑶耐不住困,很快地就睡了。
只是,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人正在孤夜难眠。
有谁说,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相思在心里安营扎寨,最终还是要回自己初时的位置。因为,相思的人已不在。
薛彦听着外面的风声,从半梦半醒间彻底醒过来。
此时,外面的空气似乎十分安静祥和,一切都白茫茫的,像是大自然把一切她喜欢的东西都奉到自己面前。
她喜欢风,喜欢江南水乡,更喜欢雪。
洁净雪白,像冬的口令。
薛彦还记得某一次,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都还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甚至连事情好坏都不知。
因此,薛彦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其实,人人都说他智商情商都很高。事实不然。
他小时候也是很皮的一个人,上树把鸟类的巢穴给扒了,下河塘去摘莲花,去摸莲藕,去捉泥鳅和小虾,有时候,他自己会高兴无聊地去学猫猫想去捉老鼠。
有次和她一起,在乡下。
乡下的空气清新,她在乡村的油菜花地里拨动琴弦,奏着动听的音乐。
他那时还小,什么也不懂,只知道自己开心就好。
她好像把他当弟弟来疼,好的东西全部给他,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很幼稚那时,两人都是。
她喜欢雪,是在某年的一个夏天开始的。她说,雪最干净,像天使般无暇。
而人有时候很脏,脏的让人不想去看。那时她说过一句话,他至今还记得。她说,人是世界上最干净的生物,也是世界上最肮脏的生物。
他那时不懂,现在,却慢慢懂了。
其实,晚上的那顿饭,桌上的鸭肉他还是看到了的。但是他没说。
其实,他挺希望看到的,因此他什么都没说。
他只想现在的活着的人过得好,不要去想多余的,因为没有用。
每个人都需要你,又都不需要你。
你只有完成自己的梦想,才能让自己勇往直前。
开了窗,雪花呼呼啦啦地飞进来,飘了满屋子。
裹挟着的寒风凛冽彻骨,薛彦避着风点燃了一支烟,叼在嘴巴里吸着。
这一幕,让他很快想到了当年的她。
她也爱吸烟,只是悄悄的,旁人不知。他的吸烟,甚至于是和她学的。
她嫌他太笨,所以看才教了他一点。
风吹的薛彦的手有些冻僵了,抖了抖烟灰,薛彦还是不小心被烫到了手。
一片黑暗里,一抹星星点点的红,让人有些心烦意乱。
时间滴答滴答地走过去,沧海变成桑田,有些人的记忆里,很多东西消散的很快,有些人的心里,有些东西却是怎么也不会变的。
比如,她在薛彦的记忆里,怎么也不会变。
薛菁曾和薛零说过,她哥哥是一个痴人。在感情上笨拙又真诚。如果哪一天他喜欢的人去了,那他很有可能也会跟着去的。
两人说话的时候,是在葡萄架下。他就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然后转身走开。
那时他只是感觉好笑,自己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一个人。
如今,薛彦手边的烟灰缸里一点点的烟灰沉淀着,一点一点。
就像主人的思绪一样,飘忽不定。
这边,顾瑶睡到一半,突然伸出两只胳膊,把鱼鱼抱进被窝里。
牛奶看到,抑或是听到,也缠着顾瑶,想要她把它抱进去。
顾瑶困得眼睛睁不开,想要装作听不到的样子。双手死死地抱着鱼鱼,身子翻了个过,假装睡着。
牛奶在顾瑶耳边呜呜两声,把脑袋拱着要往被窝里钻。
顾瑶有些尴尬,毕竟,这是陈辰的狗。
再有就是,她虽然喜欢牛奶和鱼鱼一起玩,但是事实是她确实不很喜欢狗,从她不想养狗就可以看出。
但是牛奶很坚持,始终拱着她的被子。
许久,无奈的顾瑶还是把牛奶的脑袋也捂进了被子里。把他和鱼鱼放在一起。
牛奶身子太大,顾瑶怀疑,如果把它搞进来,自己十有八九可能会感冒。
这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慢慢陷入寂静。
客厅里,半夜渴醒的陈辰出来找水喝。
好不容易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完,陈辰又发现了先前卧着牛奶鱼鱼的窝空了。
难得慌乱了一会儿,他又想到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无声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陈辰笑了笑,把杯子放下,也回了房间睡下。
这边的风雪交加,陆西臣那边确是天气晴的不能再晴。
陆西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大半夜地脑子抽了一般翻出了手机,查了查家里那边的天气。
不知道顾瑶的花有没有事情,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顾瑶现在是不是和鱼鱼一起睡着,大概很暖和。
冬天的早晨,天还有点黑。顾瑶起床给几个家伙做早餐,天气太冷,顾瑶不是很高兴。
另一边,苏唯一大早起来,也不见宋白的信息,有些气坏了。
宋墨倒是在家里,看着沉静的自家弟弟,感觉他难得的有出息。
想着想着,宋墨给自己的咖啡里多放了糖。
下午,鱼鱼生病了,不小心还把顾瑶的茶壶给搞翻了,水流了一地。顾瑶很是生气,于是她把鱼鱼放在了卧室里,想要它面壁思过到明天。
和陆西臣讲了一下,陆西臣只说鱼鱼不是故意为之,又把顾瑶气到了。
她感觉陆西臣简直一点都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还在说空空的道理。
一整天,顾瑶感觉自己都很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