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灏摇摇头:“没有查到,据显示是没有雇用公司。不过那段时间中东地区成了雇佣兵的淘金地,参战国家为了减少自己军队的死亡率,他们会招募南美,非洲和欧洲的雇佣兵处理危险的机场、检查站和适合当掩体的楼宇,他们的伤亡不会统计到正规军的死亡名单里。参战国为了避免高阵亡率带来的麻烦,他们会花大量的资金在雇佣军上。也许,劳伦是趁着那股热潮去到中东的。”
李京指着其中一段英文:“注意这里说的是派往,而不是前往。也就是当时他还是有公司后台的,时灏再查一下那时候出兵去中东的雇佣军公司,不限于非洲,尽量从里面找到联系。如果有符合的公司,看看当时还有谁和他一起去。”
时灏比了一个ok的手势,李京则把我叫到一边:“晓智,我希望一会儿你帮我个忙。”
需要我帮忙?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俯下身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听完,我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他拍拍我的肩让我好好想想。
男人看看表,还是很早,还不是捕猎的最佳时机,他想抽根烟,他掏出一根,想了想没有点燃,就是在嘴里叼着,顺手把烟盒放了回去。现在想想那是自己住的地方也就是这个小型临时避难所,算上他这里不到十五个人,一半以上都是像他这样的伤员,除了之前说过话的那位中年人,其他的人都是肤色和长相与他完全不同的人。每天固定的时间那位和比他大一点的东方男人会发给这里每一位人食物。食物很粗糙,大多数时间是过了期的面包,应该是负责这个“难民营”的中年大叔从附近废弃的军队驻地里找来的,面包硬的无法下咽,但是每个人还是满足的吃着,毕竟这是他们活下去的支撑。
避难所里除了伤员,还有那天他醒来时看见的老者和三个孩子。最小的那个不到三岁,是个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女孩,有着深邃的大眼睛和浓密的睫毛。另外两个则是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大的那个看起来很像他曾经打死的那个孩子。他一直避讳着与这几个孩子对视,每次他的目光扫过那个最大的男孩,他总觉得又再一次看见了那个男孩死前空洞的眼神。老者负责照顾这几个孩子还有受伤的士兵。
随着战火的蔓延,附近的轰炸越来越频繁,避难所的位置已经不再安全。中年大叔决定带着他们撤离这里,最大的难题不是伤员而是那位老者和几个孩子,伤员几乎都是士兵出身,休养一段时间后,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艰苦训练时期练就的坚毅和逃生本领可以支撑着他们走接下来的路。老者看出了他们眼中的犹豫,用当地的话和中年大叔低声交谈着。他依稀听到“留下”,“孩子”几个模模糊糊的字。但是他从老者何大叔的表情中大概猜到了老者希望他们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他坚持自己留下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按当时的情况,老人的决定虽然残忍却是当时最为现实的办法,他向周围的每一个人都猜到了老人和中年人的对话,他瞥见平常一脸痞相的劳伦红着眼睛低下了头,周围的人也都默默别过头去。最后,在大叔的坚持下,老人还是和所有人一起离开了。为了照顾老人和孩子,他们的行进速度很慢。一方面要找食物,另一方面还要躲避士兵的追击,走投无路的他们逃到了边防禁区,这里曾经是blu-97族群炸弹的轰炸区,地下30公分处仍有当时未引爆的炸弹,这种炸弹敏感度极高,有第二次爆炸的可能性,一旦才上后果不堪设想。他们走到这里没了主意,穷途末路之际,老人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