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离开电影院后就四处打工,因为少了一条腿,很多地方都不愿意要他,不过男人在国外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会说些外语,最后在老团长的帮助下在一个外国公寓区终于找到了一份保安的工作来做。
不久后,网站又开放了,一些偏激的留言者还在发表着可憎的言论,他看着这些留言眼睛再一次被血染红。他找到第五个发言者,也是那个罪恶帖子的发起人,男人在雪地里一刀结果了他,飘下来的雪花覆盖在之前的血滴上就像是在洗涤灵魂里的罪恶。男人知道如果不能被别人发现,在战场上如果被人发现身份就意味着当场死亡,没有人会对谋杀者予以同情,男人已经无法分清现实和虚幻,他觉得自己正在置身于十年前那个枪林弹雨的地方。等他冷静下来,他发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开车带着尸体来到了影院门口。
他之前在剧院做剧务的时候,曾经和劳伦一起负责过剧院里的监控。他试着在手机里输入了监控的登录信息,发现依旧能够进入。监控中有几个盲点,当时经费不够,所以没有安太多的摄像头,盲点的地方就由他们这群老兵查看和保卫剧院的安全。影院收购剧院后,没有添加摄像头,影院经理更是为了节省开支,就只请了几个保镖,他走的时候就只剩下两个保安轮流值班。他先独自进入了影院买了一张最便宜的电影票,在换场前悄悄在检票处洒了一些杯子里的茶水,检票处没有摄像头,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返回车子,帮尸体做了止血。人在死亡后,心脏停止跳动,血液不在血管里进行流动,所以止血相对容易,他裹好死者身上的大衣,一边看着手机里时时同步的监控一边从后门进入了影院,和他猜想的一样,检票员没有看见地上的洒水滑倒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聚焦到了检票处,趁着中场休息,他从另一侧门进入了放映厅。
因为所有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检票处,又正逢中场休息,放映员不在放映室,他快速拿绳子帮助尸体,自己先爬进天花板上的暗间,又通过绳子小心地把尸体拉上去,所幸离死亡时间不算太远,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就在这时,保洁员才擦完检票处的积水,进到放映厅打扫垃圾。他等保洁员清扫完通知观众进入的时候,趁乱将尸体运到天花板的斜坡处,当时为了演员能够更顺利抵达舞台,暗室地板设计成了有坡度的斜面,他看着斜面想起了劳伦曾经作为演员在这里跳上跳下的场景。这个坡度不是很陡,尸体放在这里不会一下子掉下去,而是会慢慢坠落,让这些追求新鲜刺激的观众领略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他在天花板上忍受着地下传来的战争片的刺激,脑子里回忆着自己当雇佣兵的点点滴滴的。因为音箱里不时传来炮火的声音,偶然受到惊吓的男人,会不自觉地踢到脚下的天花板,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为了逃命而从未安眠的夜晚。
终于等到影片放映到一半的时候,他趁放映员不注意留下了暗室。因为暗室里的一道门在最偏僻的角落,所以没有人发现他。他不敢去看屏幕,闭着眼睛从前边走了出去。因为是影片放映的时间,门口并没有人,为了保险起见,他顺着原路返回了车里。他站在远远的地方向电影院的方向鞠了一个躬,就像他曾经对倒在禁区里的人一样,带着敬畏之心向剧院做着最后的告别。
他第二天从新闻上知道,尸体在下午的一部战争片的前半部分的时候从暗室滑落,他看着身边的孩子为他们切换到了动画片。
“他的入境记录不是一个人。”时灏突然把大家叫了过去,指着屏幕伤心显示出来的资料,“我在查这个人其他资料的时候,发现了他在法国填的签证申请,和他一起签过来的还有一个叫做安如的法籍华裔男人和安如收养的两个孩子。”
看着时灏调出来的照片,李京突然眼睛一亮,他让时灏帮他把这两个孩子的现住址和学校找出来,然后问鲁老师:“老师,您不觉得嫌疑人杀人的时候有明显特征么?他的杀人手法更像是从古代传下来的祭祀仪式。”
鲁老师点头:“古代祭司献祭中确实出现过一刀割喉以减少祭物痛苦,同时念祷词祈祷祭物灵魂安息。”
“时灏,安如的资料能够调出来么?”李京指着屏幕上安如的照片,还有他收养孩子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