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这小儿子看不住媳妇,让她做出来有违妇道的事情已经让自己很难堪了,如今不知道悔改,竟然再次做出欺压晚辈的事情,真的让他失望至极。
见到父亲为自己撑腰,大嫂也站起身来,嗷嗷叫着,也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开口就对陈广德质问说道:“你往日里也是人模狗样的,怎么做出如此不顾情面的事情,云川这孩子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将他的手腕打伤,还将他扔进水里,弄的满身污泥,他毕竟是你的侄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啥?
自己欺负陈云川?
就陈云川那身体,一拳能打死我,我会欺负他?
“大嫂,这件事情恐怕用误会,外面那么多乡邻乡亲的看着多不好,有什么事情,咱回家去说好吗?”陈云川做事情颇有君子之风,纵然是别人误会自己,他也替别人考虑。他不希望因为这场误会伤害了大哥一家的脸面。
大嫂孙氏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往日里没有道理都要搅合出几分道理来,今日感觉自己的儿子受了委屈,更是校长的过分。
看着陈广德一脸谦逊的样子,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到委屈的人,心里的火焰更是止不住往外冒出来。
孙氏掐着腰,指着陈广德说道:“不行,今天这事情必须当着乡里乡亲的说清楚,然后给我家陈云川送上汤药费,换一身新衣裳,不然这事情没完。”
“父亲大人,这件事情着实有些误会,您看咱们能不能先回家,儿子和盘托出,到时候其中误会,定然能够轻松清楚,您看可好。”
陈广德虽然谦和忍让,但是不代表他傻,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找父亲大人才能压住这个嚣张的大嫂。
却不料父亲冷冷的哼了一声,指着自己说道:“有什么误会不能当着大家面解释清楚,你自己做出来的好事,还不敢让大家知道吗?”
陈生见到父亲竟然对自己冷言冷语,心里实在很是难受,但是又怕自己说出真相,反而让大哥彻底丢了面子。
便对大哥说道:“大哥,这件事情确实是误会一场,我让家里给做一顿家宴,咱哥俩边喝边谈,可好?”
陈家老大陈宏德讥笑着看着陈广德说道:“你能跟云川作出这种事情来,还有什么好谈的。”
“当然要好好谈谈了,不然我父亲岂不是要蒙受不白之冤。”陈生清脆自信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
“大家让一下,今天的事情必须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阳光洒在唇红齿白的陈生的小脸上,英俊而且自信。陈生的身后跟着一队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都是今日比武的见证者。
大婶娘孙氏恶狠狠的看了陈生一眼,说道:“小崽子,你想说什么?”
吱呀一声,原来紧闭的木门打开一个缝,陈子姝摇摇晃晃的跑到陈生面前,干净白嫩的小脸上全都是委屈,“哥哥,哥哥,大婶娘带着大伯,在咱们家门口骂人,把娘亲都骂哭了,我跟娘亲都不敢出门,他们骂的好难听,哥哥要做屠龙勇士,帮子姝教训他们。”
“子姝不哭,乖。”陈生心疼的帮助陈子姝擦干净眼泪,安静的看着大婶娘,眼神中看不出悲喜。
陈生恭敬的问道:“大婶娘,我父亲对您怎么样?”
大婶娘说道:“他跟你一样,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对我当然恶毒了。”
陈生微微一笑,说道:“你说我父亲恶毒?那我问您昨天晚上,您偷吃祖父的饭菜,被我娘亲发现,是谁给您留了面子。”
“我那是替父亲尝尝咸淡。”
陈生摆摆手,说道:“大婶娘,您不用解释,你是尝咸淡,还是偷吃,乡亲们心里都明白。”
陈生说完,周围一阵哄笑,孙氏是什么人,在一起呆久了,大家最清楚不过了。
以前有红白喜事的时候,村上的妇人都去帮忙做饭,而只要有孙氏帮忙的场合,肯定会莫名其妙的少点鸡肉或者猪肉,起初大家还不在意,但是时间久了,大家也就明白了。只不过碍于陈老爷子的面子,没有人提起这件事情。
今日陈生提起这件事情,孙氏扭头看向那些指指点点的百姓,顿时感觉脸色火辣辣的。
还没有等到她开口,陈生继续问道:“昨日祖父分田,我父亲念在你家里有两位尚未娶妻的孩子,特意将家里最好的田地都让给了你家,而我家只分了一块沙田,还有十几亩的盐碱地,我父亲对待大婶娘一家如此的仁义,你却诬陷我父亲,说他恶毒,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恶毒之人,大婶娘这些话我不该说的,毕竟我是您的晚辈,但是你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家,真的当我们做晚辈的好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