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两袋子鼓鼓的米,还有小厮肩膀上活蹦乱跳的两支芦花鸡,再联想到家里空荡荡的厨房,二伯母看向陈生的脸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这时二伯父陈文德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明明拉着陈生的小手的,这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去。
父亲陈广德则是一脸感激的看着陈生。
这小子虽然话不多,但是在关键时刻,总是给自己长脸,把自己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你这傻孩子,来见你二伯父,自己带东西干嘛?就这一次,以后二伯母可不依你。”
“您要不要是您的事情,我送不送东西,是我的心意。我想二伯母不会拒绝阿生的一片孝心吧。”
二伯母李氏一路小跑,也顾不得小脚的摇摇晃晃。
拉着陈生的手,将陈生带到院子里。
这才多大一会功夫,陈生用一点财货,就改变了一个人对自己的看法。
最关键的一下子解决了那么多人的尴尬,陈广德并没有奖励自己,反而对陈生说道:“出门也不跟我说一声,空让我担忧一场。以后做事情,提前打个招呼。”
虽然是责罚的话语,但是却不带丝毫严肃的语气。反而言语间,能够感觉到陈广德的那份自豪之情。
陈生正色道:“是孩儿鲁莽了,适才没有禀告父亲大人,就擅自行动,让父亲大人担忧了,还请父亲大人恕罪。”
“恩。”陈广德从嘴角轻轻哼了一声。
看到陈生今日表现,哪里有传说那般不学无术,二伯母王氏对陈生的印象大为改观。
“好了。”二伯父笑了笑,道:“孩子做了好事,你也训他,将来让他变得跟你一样不识得变通,那岂不是坏了大事。”
陈生顽皮的笑了笑,像极了孩子,“还是二伯父疼我。”
“臭小子。”
一行人进了屋子。二伯母王氏去张罗下午饭。
三个男人则坐在客厅里,二伯父家里的藏书如同汗牛充栋,陈生又是好书的人,搬了张椅子就在旁边读了起来。
父亲陈广德将昨日生的事情,详细的跟二伯父陈文德说了一遍。
陈文德听完之后,望向正在读书的陈生,只见陈生气定神闲,虽然年幼,却又稳如泰山,比起自己年幼的时候不知道强了多少。
二伯父指着陈生说道:“此乃吾家千里驹也,你一定要悉心教导。昨日之事,换做平常人家的孩子,定然大哭大闹,他却能够克制隐忍,让你来我这里探听消息,在做决断,可见其心性不凡。”
“小家伙有什么想法?”陈文德对父亲陈广德问道。
听二哥这么问自己,陈广德的脸忽然变得有些担忧起来,他指了指正在读书的陈生道:“平日里我对他多有教训,小家伙做事情不愿意跟我商量,倒是凡事跟他娘打个招呼,我那浑家与我谈起,陈生说,要么不做,要么做绝。想起小家伙往日里的行事风格,我怕他作出不可收拾的事情。”
“这样啊!”陈文德抚须望着陈生,见到他神情专注,浑然与外界没有丝毫的联系,看不出一点的愤怒。
“他想怎么做,就由他去,毕竟他生母的事情,再加上这一次的事情,对他影响很大,如果不能让他出了这口气,势必影响到小家伙的成长,我与你三哥好歹都是官员,出点事情还是可以压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