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继续说道:“你父亲好歹也算是个读书人,只要县令大人还在,便可以帮助疏通关系,帮助你父亲谋个秀才。”
对于这件事情,陈生是无法责怪祖父的,因为祖父作为一家之主,考虑事情自然是从家族出的。
况且在老爷子看来,这件事情对两个儿子都有裨益。如果小儿子也成了秀才,他们老陈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但是母亲怎么办?
李栋的母亲对待自己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可是尽心尽力,比亲娘都亲。
自己怎么忍心让他受一点委屈。
陈生说道:“父亲想要做秀才,我这个做儿子的既然会帮他谋取,只是这用婚姻为父亲谋取,就不怕将来人家笑话吗?这县令连秀才都敢替父亲疏通关系,就不怕将来东窗事,落得配充军的下场吗?”
母亲见儿子虽然小小年纪,也愿意极力为自己说话,很是感动,但是表情依然黯然:“阿生,罢了,总之是为娘命苦,你祖父已经跟县令老爷换了八字,送了聘礼,用不了多久人就要用轿子送来了。我不恨你爹纳妾,我很你爹纳妾我最后一个知道。”
陈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这本来好好的家就莫名其妙的多一个女人。
换做是谁,都没有办法接受。
只是她一个县令的女儿,愿意做妾,怎么不去二伯和三伯家,偏偏要来我家,还不是看中母亲是商人家的女儿,她嫁过来,借助身份可以压母亲一头吗?
“她一个县令的女儿,算是什么东西。”陈生这话到了嘴边,愣是没有说出来。因为自己的二伯母也是县令老爷的女儿。
自己如果开了这嘴,那么就把二伯母得罪了。
“娘亲,相信我,我有本事让这妾纳不成,我也是这家的一份子,我不同意爹纳妾,就不准许那县令的闺女入门!”
陈生刚转身,便被李氏丝丝的拉住了胳膊。
“傻孩子,娘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但是你要是把这事情搅黄了,你岂不是成了不孝之人,将来你还如何参加科举?娘行得正,坐得端,她就算是县令的女儿,也不敢过分。”
陈生的脸色变得铁青,格外的难看。
好好的一家人,纳什么妾。
陈生挣脱母亲的手,几步走出院子,走到爹面前,面色铁青,跪在地上,对陈广德叩头说道:“爹,听儿子的劝,这个妾咱不纳成吗?”
陈生此时非常愤怒,但是却要压制心中的火气,时刻提醒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该跟他火,不然就是大逆不道。
然而想起在家里只有十几亩都有不打粮食的高粱的时候,母亲李氏都下定决心跟着一家人同甘共苦的时候。
陈生就替母亲李氏感觉到委屈,心里的邪火就到处乱窜。
陈广德的目光深沉中带着几分坚定,对陈生说道:“你也是做儿子的,岂不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违背的道理吗?”
陈生尽量压住火气说道:“爹,娘可曾有一分对不起你?”
“未曾!”
“那爹,娘可曾有一分对不起祖父,祖母?”
“未曾!”
“那爹,娘可曾有一分让您不满意?”
“未曾!”
“那您为什么要纳妾,咱们一家人日子过得难道不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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