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堂问道:“太子,梁侍郎说要考察你的学业,不知你可有胆量接下啊?”
朱厚照并未有太多的表现,自信道:“儿臣这半年学习了孟子、尚书、中庸。梁夫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是了。”
见到太子如此自信,梁储大人颇为开心。当初那个调皮捣蛋的太子终于不见了,苍天啊,这是我大明王朝之福啊。
“老臣也在读中庸,近日读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颇为疑惑,不知道太子能否帮忙解释一下?”
朱厚照思忖了一下,道:“君子一言一行,所作所为都合乎中庸的道理,小人所作所为都违反中庸的道理,君子之所以能合乎中庸的道理,是因为君子能随时守住中道,无过与不及;小人之所以违反中道,是因为小人不明此理,无所顾忌无所不为。”
朱佑堂眼神闪动,颇为高兴道:“诸卿以为太子所言如何?”
大学士不开口,其他的大人们自然不好意思开口。李东阳笑道:“适才我观太子神色,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太子还有什么没有说的吗?”
朱厚也风趣的说道:“如果按照书呆子的说法,此时我已经解释的很好了,便不该开口了,这便是中庸。但是事实却不应该这样。我认为中庸作为一种中道,是向我们阐释一种不走极端的方式。勇敢是懦怯与鲁莽之间的中道;磊落是放浪与猥琐之间的中道;不卑不亢是虚荣与卑贱之间的中道;机智是滑稽与粗鄙之间的中道;谦虚是羞涩与无耻之间的中道。最后儿臣认为中庸并不是不作为,而恰恰想法,中庸应该是继往开来。”
暖阁里无比的安静,百官安静的看着朱厚照,仿佛朱厚照瞬间变成了圣人一般。
梁储的胡子抖动了半天,愣是一句反驳的话也都没有想到。
最后拉着杨延和的袖子说道:“介夫兄,半年不见,你的学识又提高了不少啊,我家里有三十年的状元红,今晚咱们一起讨论学问可否?”
杨延和淡淡的说道:“改日吧。家中夫人多日不见在下,想念的很。”
“爹,娘不是回娘家探望我外祖父去了吗?”杨慎奇怪的问道。
“介夫兄,学识见长不丢人,今日老夫定然要与你抵足而眠。”
“我晚上睡觉放屁的。”
“我不嫌弃。”
“我晚上睡觉会说梦话的。”
“我不嫌弃。”
左都御史上前轻轻的推了推杨延和说道:“介夫兄,在下也在研读中庸,也有些不懂,今晚不知道能否有幸跟你讨论一二。”
杨延和恼火说道:“我刚回京,让我休息一下不行吗?想要一起讨论学问,改日再说。”
“陛下,臣左都御史严先辉有本奏。”左都御史上前一步,一脸耿直的表情。
大家都沉浸在朱厚照对于中庸的解释中不能自拔,就见左都御史一脸悲愤的走上来。
朱佑堂不解的问道:“严爱卿,你这是怎么了?”
严先辉上奏道:“如此盛会,杨大人和梁大人竟然在私下讨论中庸,臣请治杨大人御前失仪之罪。”
梁储顿时不乐意起身说道:“陛下,臣也有本奏,此事是他想要跟我们一起讨论,被杨大人拒绝,他新生怨恨,才上本参杨大人,臣请陛下治严大人滥用职权之罪。”
朱佑堂哭笑不得道:“我以为是什么大事,你们想听杨大人对中庸的见解,我命杨大人给大家分享一下即可,何至于争论不休。”
杨延和一脸悲愤的说道:“诸位不要争了,其实这中庸是太子殿下自己悟的,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可了不得了,太子成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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