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事情大了,典史虽然不入流,但是那也是朝廷官员。
无奈之下,知县派人用马车,一路风尘仆仆,总算是赶上了陈生他们。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作出任何决断,他跟陈生有过短暂的接触,他认为不是冲动的人,他既然敢在行军路上杀了典史,就肯定有万千的准备。
所以他赶来,就是想知道陈生的解释。
半夜里,雪又开始了,士兵们顶风冒雪,艰难的行进,这一次就算是县里的兵丁也没有一个人干抱怨了。
而是听从命令默默行军。
环县的知县不是不知道自己县里的武人是什么尿性,他们竟然能够做到如此整齐的行军,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
当他看到放任战马不骑,傲然总在队伍最前面的少年郎的时候,他对陈生的满意更加上升了一个层次。
看到这一幕,环县知县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因为一个能够做到和士兵同甘共苦的人,绝对不会枉杀无辜。
自己就算是收过典史的银子,这个时候也不能贸然对陈生做什么,而且两个人已经搭成了利益同盟,自己不可以坏了这个局。
可是陈生只是差人向自己通报了这件事情,说典史违背五十四斩,已经被陈生在军中斩杀了,但是后面陈生准备怎么处理,他并没有说。
这对陈生来说也许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对自己来说,却是一件大事。
因为典史是自己的佐官,如果陈生不顾一切贬低典史,那么自己很可能被连累。
这到底是怎么一个少年郎啊?明明还不到十三岁,但是行事风格,竟然连自己都捉摸不透,当初选择在他身上下注,到底是对是错。
环县知县冷冷的一笑,任你有千般本事,你现在还是没有长成的幼虎,你若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只是他现,自己的内心并没有想象中的强大,也就是面对陈生,自己并没有文官面对文官的那种强势。
仆人撩开帘子,环县知县从马车上下来,气的身子都开始抖动,指着陈生说道:“给我一个理由,不然今晚的行动,我们环县不会有一个人参加,而且我定然要将此事上奏陛下,治你擅杀同僚之罪。”
雪花落在了陈生的脸上瞬间融化,少年郎的脸颊有些潮红,有些失望的问道:“知县大人莫非不相信我么?我会杀一个不该杀的人吗?”
环县知县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心里有些愤怒,他堂堂的一介知县,竟然被一个少年郎给问住了,这件事情若是传出去,定然会让自己颜面扫地。
“让老夫相信你?老夫借你兵丁,是让你绞杀鞑子的,而你却一刀斩了本县的典史,你让老夫如何向圣上交代?”
陈生自信的沉声道:“如实交代,大人便有三成功劳。若是愿意听我一言,大人便有了五成的功劳,还希望大人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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