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源见陈生神情淡然,仿佛将一切掌控一般,心里很是佩服。天』 籁 小』说
等到陈生句句抽丝剥茧般倒出了真相,更是无比的震惊,惊愕道:“洗个手都能让你看出破绽,以后谁还敢当着你的面做坏事啊。”
作为后世名侦探柯南、神探狄仁杰、大宋提刑官等诸多作品的爱好者,这种级别的细作,怎么可能逃过陈生的法眼。
陈生瞄了一眼方清源,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个四十多岁的人,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太恭敬了,根本不像是一个堂堂的七品县尊,反而像是自己的下属。
但是陈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一边暗暗留心方清源的表情和谈吐,一边故作轻松的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消灭沿途的每一个鞑靼的探子、细作,所以我看到的每一个人都事先先考虑,他会不会是鞑靼的探子,所以他一旦露出破绽,我就能迅现,这叫做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掩盖情报是一个很好的策略,但是却不是一件简单的策略,要想收到奇效,便不能有失败,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
所以我不得不担任这个鹰隼骑的百户的职务,因为以凌霄天的本事,他做不到。”
从土木堡之变之后,于谦作为文人,领导了一场成功的防御战之后,越来越多的文人插手军事。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这些文人多少年来准备科举,顶多就是偶尔将孙子兵法当看几眼。
他们怎么可能会懂得打仗。
另一方面,勋贵子弟的虚有其表,虽然他们受过严格的教育,但是却没有十足的能力。
这让大明此时空有优秀的士兵,却不能组织一场胜利的大会战。
这也是陈生跟着佟钺老爷子学武一段时间之后,虽然没有尽得真传,但是却混的如鱼得水的原因。
方清源有些疑惑的对陈生问道:“陈生,既然你认定居倚栏是奸细,为何不命人捕捉他呢?如果他将消息传递出去,岂不是坏了军方的计划?”
陈生起初明白,方清源这是通过关心自己,来表现自己对于军方的忠心。既然以后这里将是三千营的后方,那么自己有必要对人家十足的面子,还有就是作为合作者,不能有太多的隐瞒,要给合作伙伴足够的信心。
陈生从床上起来,盘着腿,披着皮裘问道:“大人可曾听说过三人成虎的典故?”
方清源颇为自信道:“此典故出自战国策,我又岂能不知。”
陈生笑道,“其实这并不是一个荒唐的典故,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心里问题。我将之称之为从众心理学。如果起初一个逃脱的鞑靼告诉达延汗说我们的人深入了草原,他定然不会相信,第二人告诉他,他便开始怀疑,如果有第三个告诉他这件事情,他就会深信不疑。而当他们都相信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是他们军心混乱的时候。”
方清源问道:“那你去哪里寻找第三个乱军心的老虎?”
陈生摇摇头道:“我的任务只是稳住达延汗,让他不知道我们五路大军征伐他的事情,至于乱他的军心不是我该做的。”
方清源难以置信的看着陈生,站起身来愤怒的说道:“你个混蛋小子,这是击败达延汗的大好时机啊?你一句不是你该做的,你就放弃了!你太让冷血了,你知道在西北,每一时刻有多少无辜的百姓枉死!你明明有本事灭了小王子,你为什么要不出手!”
陈生摇摇头道,并没有因为方清源的愤怒,有丝毫的不满,反而认为这个知县挺关心百姓的,虽然有些过分热衷仕途,但是对于百姓还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