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洲并不傻,只是书读的多了一点,脑子忠君守国观念牢固一点。天』籁『小说
陈生差人找到他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着实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风度翩翩的美少年,竟然是陛下任命的巡西特使。
当看到陈生掏出来的金牌的时候,又有锦衣卫魏百户作证,这才相信了陈生。
当他得知百姓们准备抢粮的事情,已经被陈生知晓的时候,吓得魂不附体。
但是得知陈生并不准备告他的时候,又颇为怀疑。
当他听了陈生对当下形势的分析之后,这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如何的井底之蛙,为自己往日的行径而感觉到无比的懊恼。
幸好流民还没有惹出大乱子来,不然自己就是民族的罪人。
当他在得知自己也是计划中的一环的时候,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良久,像是远古的圣贤一般,沧桑的道:“恨不持戈死,留作今日休。若救万民生,我何惜此头!”
陈生也叹了一口气道:“你不用死的,我到时候会用一个酒囊,盛满猪血,放在你怀里,三更半夜的,没有几个人看的清楚,也能蒙骗过去,只要让年希尧认为我们不是一伙的,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带着流民出城,以草原人的奴隶为借口,让他们帮忙把粮食运出来。”
孙文洲的表情格外的固执:“既然是演戏,就不该用东西代替!数万人的性命,在学生的肩膀上,学生有什么资格怯弱,替代品终究是假的,只要有一个细心的人看透,便要千千万万的人一起承担风险,我不能让大人的努力白费。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书生,能够与特使大人一起拯救黎民苍生,一条命又有什么值得怜惜的呢?将来此事光明天下,我也定然名垂青史,让万千子孙效仿,这便是我一声最大的荣耀了。还请特使大人成全。”
陈生难得的严肃了一把,陈生严肃的鞠躬行礼:“先生真乃义士也。”
孙文洲不敢受陈生一拜,躲了过去,大义道:“国难当头,我虽然是一介书生,却也知道舍生取义,至于义士二字,切莫再提。”
旁边的朱厚照,虽然一语不,但是却用袖子,狠狠的擦了擦眼角。这一刻,他才知道谁才是最可爱的人。
一万石粮食,已经是个天文数字。
再多,陈生也运不走。与年希尧商谈完毕。
陈生一拍战马,嚣张道:“兄弟们,随我入城!”
嚣张跋扈,无所顾忌。
没有任何的反抗,陈生的百人队耀武扬威,纵马奔驰,杀入了城中。
演的是陈生的自己的戏,感受的却是莫大的悲哀。
堂堂的一个知府,竟然连与自己对抗的勇气都没有,大明果然是承平太久了,很多人富贵久了,连最后的血性都没有了。
这也是为什么,小王子达延汗能够连克州县。
自己的老师不止一次告诉过自己,明清是中国明清君主已经已经到达顶峰,但是陈生却感觉到皇权在文官集团面前,是如此的柔弱。
地方官,更是将皇帝的命令,当做黄口小儿的歌谣一般。
当别人都不讲道理的时候,陈生自然也不能讲道理。
对待君子用美酒,对对坏人,自然用猎枪。
陈生带着人入了城,街道两边的驿站、商铺、居民全都关上了门板,官兵早就逃之夭夭。
唯独城下数不尽的流民,忐忑不安的看着入城的“鞑靼”骑兵。
雪沫随风轻舞,若撒盐空中,透过迷雾班的雪霾,远远的见到海浪的一般的骁骑从城门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