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也没有想到,年希尧有本事跟达延汗勾结,但是心里却那么脆弱,事情一旦暴漏,他的第一选择竟然是死。
看来他与达延汗也只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真的出了问题,达延汗也不能为他做什么。
小雪从初晨一直下着,随着风漫天飞舞,透过雪白的迷雾,远远的看见一对骑兵护卫着一位头戴凤翅盔,身穿山文甲的少年郎。
少年郎周围的护卫小心翼翼的保护在左右,往日里欺压百姓的守备王粲已经被砍断了一只胳膊,身着凌乱,头披散。
整个人不停的咒骂着那个少年,仿佛疯疯傻傻一般。
少年郎一马当先,身后的王旗烈烈作响。百姓们虽然没有见识,但是却知道黄色的旗子,只有天子和钦差可以使用。
这种破地方皇帝陛下肯定不会来的,来的人只能是钦差大人。
钦差特使能来平凉这种山高皇帝远,贫穷的吃不上饭的地方,简直不可思议。
聚集在空地上的百姓和商贩们顿时喧闹起来,大家议论纷纷,都在讨论这个英俊的少年郎。
陈生走到人群中央,骑在战马上,后面的锦衣卫探子们紧紧的跟随,昨日与陈生鏖战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的小英雄与魏百户、朱厚照紧紧的跟随。
在后面,守备府的士兵落魄的跟随者,不敢多说一句话。
城里的百姓成分,有戴着白色高帽的穆斯林、有蓝眼睛的西域人、当然更多的则是汉人。此时见到陈生走到人群中,喧闹的环境瞬间结束了。
战马上的陈生忘记了疲倦,神采奕奕的看着周围鸦雀无声的百姓。然后又看了一眼垂头散的王粲,嘴角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陈生指着那些饥饿的流民,指着身后一车车的粮食大声说道:“本官乃是陛下亲赐的巡西特使,鹰隼骑千户,我的有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陈生,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很饿,你们已经很多天没有吃饭了,这些都没有关系,因为有我,你们记住我这样英俊的脸,只要是谁饿了,谁叫来知府衙门领饭吃,记住我这张脸。”
“诸位千里迢迢来到平凉,本求一条活路,但是平凉知府却对大家的生死不管不顾,不闻不问,整日里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仿佛冷面的青天一般。遇到危难时,却有万石粮食送给鞑靼人,此事有锦衣卫为证,更有数万百姓为证,年希尧本人畏罪自杀,真的是便宜他了。今日本官入城,为的就是解决大家的吃喝问题。我乃是陛下钦赐的钦差特使,用计谋试探年希尧确实有损天家威严,但是眼下小王子大军压境,为了我大明江山,我不得不事急从权,他日陛下怪罪,自有我一人承担,与诸位无关。我只是希望,大家今日领了粮食,心里记住,该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明子民。”
说着陈生扭过头,眼里的笑意逐渐变冷,沉声道:“王大人,既然事情已经暴漏,您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您也看到了,你们所谓的后台,到底有多么的绝情,知府大人说杀都杀了,您若是不与我合作,我会整天折磨你,一直到你被他们杀了。该怎么选择,您自己心里清楚。”
平凉守备王粲在平凉为非作歹多年,百姓对他可谓恨之入骨,奈何王粲身居高位,百姓是敢怒而不敢言。
今日见王粲一副可怜相,一个个心中不知道有多高兴,不知道多少人鼓掌叫好。
胳膊被砍断了一根,本人更是面对着陈生的要挟,脸色苍白,髻散乱,神情凄惨,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一言不。
陈生对魏百户道:“这种声色犬马之人,往往最在乎自己的性命,所谓的不怕死都是装出来的,你去割掉他的一只耳朵。”
魏百户道:“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这样做是否有损朝廷威严?”
陈生摇摇头道:“他与年希尧合手做出天地不容的事情,还算什么朝廷命官,听我的命令,动手。”
魏百户上前,一脚揣在了王粲的膝盖之上,王粲感觉腿上一痛,人已经跪在了百姓面前。
见到魏百户拿着刀子,割向了自己的耳朵,王粲整个人冷汗连连,在耳朵被割得最后一刻,王粲大声哭喊道:“平凉知府与鞑靼人确实有所勾结,本官愿意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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