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灯市口大街的帽儿胡同里的豪门大户都挑上了气死风灯。天籁 小 说ww『w..
朱红色的大门前,站满了嚣张跋扈的家丁。
身子有些佝偻的老更夫,踩在这条不知道被他踩了多少年的青石板路上,有气无力的敲响了梆子。
用苍老而充满韵律的声音喊道:“三更半夜,小心火烛。”
在气死风灯的照射下,更夫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朱门前值夜岗的家丁嘲笑着说:“老郑头,又来许愿啦!跟你说了,你们这群穷人,活该受苦,一个劳什子侯爷就能翻天了?”
老更夫默然的摇摇头,惋惜的看了侯府一眼,佝偻着身子继续往前走。
“挺好的孩子,怎么就下了大牢了呢?这天下又要动荡喽。”
老更夫默默的敲着梆子,影子拉的很长,他的肩膀很宽,步伐很沉稳,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难得的英雄汉。
“驾!驾!驾!”
一匹黑色的烟尘从更夫的身边飞奔而过,更夫紧急的从腰间拿起铜锣正准备敲响。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出现了一道粉色的身影,姿态妖娆,远远望去似十六七岁的少女。
按住老更夫的手说:“真的是上年纪了,连人家的飞鱼服都看不清楚吗?那是锦衣卫。”
近看却满脸的皱纹,显然是六十多岁的老太。
换做别人看到这张脸,早就吓坏了,唯独这老郑头像是很熟悉一样,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二丫头,你怎么来了?”
“二教……”
“都什么时候了,还叫那么生分……”老更父苦笑道。
老女人有些羞涩的看了老者一眼,娇憨道:“二叔。”
“哎。来京师做什么?眼下京师可是乱的很,顺天府、锦衣卫、东厂、西厂,天天在抓人,你这个时候来京师,就不怕惹上麻烦。”
“二叔,笑话丫头我不是,当年京城的刀山火海都没留下我,如今这点小风小浪也能难得住我?您知道我一向最喜欢热闹的,这不听说京师有热闹看,我就来凑凑热闹,顺道看看您,看看当年的老兄弟,老姐妹。”
老更夫摆摆手道:“老一辈差不多都退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走去我家喝点茶,我这老骨头也该跟你们交代交代后事了。”
很多人认为君王不上早朝,是昏庸的表现。
其实这是一种错误的认知,因为从明朝开始,就有了内朝和外朝一说。
皇帝就算太太不上早朝,也可以依靠一个有效的小集团,稳定的治理国家。
此时朱佑樘就处于这么一种状态。
大臣们的处处与他作对,让朱佑樘处于一个非常被动的地位。
无奈之下,朱佑樘只能以生病为借口,停止早朝。
不过这并没有改变朱佑樘的工作状态。
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但是暖阁之中依然是灯火通明。
朱佑樘坐在软榻之上,微微的眯缝着眼睛,手中端着一杯热茶,正在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