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瞪大了眼睛说道:“阳明兄,你这是何意?你刚才不是还在跟我争吵,怎么突然改变了?”
王守仁到:“不,你误会了,我是认为侯爷这种低调做事的风格不对,这种阴人的好事儿,为什么不叫上我,我早就想坑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钱庄了。”
“这钱庄的势力盘根错节,不知道有多少官员牵扯其中,若是稍有不慎,那将是给我们惹来巨大的麻烦,我看侯爷您的的谨慎啊。况且,侯爷您这做假银票属于不劳而获,非君子所为。”
陈生说道:“我跟你说,做人做官做学问,要讲究知行合一,只要目的是伟大而光明的,我们选择的道路黑暗一点,曲折一点无所谓的。
你可知道,现如今京师的票号正在做什么?
他们利用手里的银子正在哄抬物价,只要各地的粮食运到顺天府一批,就会被他们收购,运到顺天府一批,就会被他们收购。
然后等到市面上没有了粮食,他们在高价卖出,搞得民间民不聊生。”
严嵩有些莫名其妙,不解的说道:“为什么生了这种事情,我们顺天府却没有消息。”
“笨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官府知道,官商勾结,胥吏作祟,所以我让你知行合一,自己多用眼睛看,多有脑子想。”
事实证明严嵩还是很务实的,在被陈生教训了之后,瞬间老实了很多。
倒是王守仁被陈生几句知行合一搞得很激动,拉着陈生的手非要跟陈生聊聊学问上的事情。
陈生哪里有这个本事跟真正的圣贤聊。
知行合一他也是只知道个大概,王守仁想要走捷径,完全没有可能。
真正的知行合一,还得他自己去领悟。
夜色深沉,夏洛克的屋子里依然亮着灯光。
削的尖尖的炭笔,不停的在纸上写写画画,夏洛克的眼神中投射出执着的光芒,兴许是太久了,脖子有些累了。
又坚持了许久,夏洛克终于放下了手里的炭笔。
深吸了一口气,将纸张放好,双手搭在桌案纸上,心绪很是糟糕的倒掉了茶水。
将茶叶就着面包吃了下去。
他不明白为什么大明白喜欢喝茶水,而不吃茶叶。
要知道在欧洲,贵族们都是吃茶叶的,至于那苦涩的茶水谁会去喝?
放下了科研的事情,夏洛克的心思就会复杂。
比如说有一个叫做徐祯卿的学者,他的夫人是个欧洲人,跟自己一样的人种。
她是如此的性感美丽,而且她在科学的道路上跟自己有那么多的共同语言。
要知道她是第一个不认为自己的科学课题是无知的笑话,她曾经多次很认真的支持自己。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跟她在一起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上了她,但是他只是知道每一次跟她谈论科学的时候,自己会很开心。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他在科学道路上一句简单的话,都能让自己有醍醐灌顶的感觉。
那次在热气球之上,自己都怕了,手心在出汗,身体在颤抖,他能感觉到,是她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给了自己无穷的力量。
从那一天开始,自己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没事儿就去听听她的课,或者去她的实验室去帮忙。
想要得到这个女人,自己就要表现出更高的价值。
侯爵阁下对那个古板的丑陋的学者非常的上心,每一次见到都给他最崇高的理解。
这种礼节被是那种白苍苍的年老官员都得不到的。
可见这个徐祯卿在侯爵阁下心中高大的地位,自己若是贸然的提出自己喜欢她,那肯定会被侯爷拒绝。
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想不对,他甚至想过离开。
但是每每想到如此好的科研环境,如此大力的支持,如此前端的实验室,如此开明的侯爵,如此动人的女人,他的心就猛烈的跳动,控制着自己难以迈动离开的脚步。
还有那个年长的大明技师。
那个喜欢酗酒,经常将鼻子喝的红红的,但是奇怪的是每一次喝多了之后,他的工作完成的反而更加精密。
虽然夏洛克非常自豪,但是他从来不敢吹嘘自己的技术比陈宏德要强。
这位侯爵的长辈是自己见过最厉害的技术师。
他做出来的鸟铳的枪管比自己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这一段时间,这个年长的技师不知道怎么了,疯似的跟自己比较,做什么都要做的比自己好,这让高傲的夏洛克心里也很是烦躁。
借助上下两面铜镜,通过两次折射,自己可以清楚的看见蹲在墙头的两个家伙终于离开了。
那是侯爵的仆人,还有侯爵的兄长,两个人经常来偷窥自己,关键是两个人还不知道自己现了他们。
俩个人经常会自鸣得意的谈论着什么,无知的人类。
侯爷那么睿智,就没有告诉过光会折射的吗?
不过侯爷跟自己说过,自己这个两面镜子折射的方式,可以运用到这车之中,用来观察战场的情况。
甚至还提出一种在水底的行走的船,用这种镜子钻出大海来观看外面的世界,果然侯爷比自己还能幻想。
休息的差不多了,拿着夏洛克拿起工具,熟练的在对一个零件加工。
自从上一次侯爷带自己见过鼓风机之后,自己对蒸汽机的研究有了新的突破方向。
他认为自己只要努力,肯定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明蒸汽机的人。
陈生这个时间还没有休息,他手里拿着仿制的银票和真的银票进行比对,完全没有区别。
因为这银票根本就是锦衣卫抓了他们钱庄的师傅做出来的,怎么可能有任何的区别。
“爷,真的有铁做成的车,真的有不吃草的马吗?”
“怎么想起问这个来了?”
“我就是好奇,您说这东西真的会出现吗?”
“当然可以,只要运动便会消耗能量,战马之所以可以奔跑,是他可以将吃掉的青草,转化为一种动物能量,那么如果我们可以将世界上某种燃料转为为机器的能量,那么不也可以奔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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