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流行太监会打仗吗?刚才那个张永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绝对不是一般军将能够具备的。
当然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刚才自己离苗逵最近,自己一会儿很可能被当做刺客杀死。
一直表现的卑躬屈膝的江彬,这一次忽然站直了身子,一脸的镇定之色。
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江彬啊,江彬,你为了做出一番事业,已经够委屈了自己了。
卑躬屈膝,百般逢迎,只希望有更好的机会,更好的舞台展示自己。
只怪生不逢时,天下有那么多比自己优秀的武将。
如今又被众人误会,怕事活不下去了,既然活不下去,那么自己一定要微微风风的死。
想到这里,江彬默默的抽出了战刀。
冷静的说道:“今日之事,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本事好心投诚,谁曾想到最后我却变成了刺客,时也,命运,看来我大抵逃不过死亡这一条路了,不过我江彬绝对不是孬种,我要告诉世人,以前我所做的事情算不上我错,只不过是为了求一个表现的机会罢了,让所有人知道我江彬,也是当世一等一的好汉。既然我已经没有机会将自己的勇敢展现给全世界人看了,那么给在场的诸位豪杰也无所谓。
宣府江彬在此,何人敢战!”
陈二哥闻言,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说道:“哼,黄口小儿,也配称英雄好汉,今日我便送你一程。”
说完抽出了战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众将士瞬间感觉到一股凛然的杀气袭来,很自觉的让开了道路。
“记住,某家沧州府陈、云川,是杀你的人。”
说完抬手一刀,携带着凌厉的气势杀了过去。
江彬不服,抬起手里的战刀迎战,结果咔嚓一声,刀被砍断了不说,人还被陈二哥大脚踹在了腿上,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陈二哥手里的大刀回转,便要斩掉了江彬的头颅。
却见苗逵喊道:“陈家二哥手下留情。”
陈二哥手中战刀蕴含的力量太强,已经止不住刀锋,陈二哥只能尽力换了一个方向,刀锋先是斩断了江彬的头盔,接着划掉了江彬的一层头皮,最后手中刀势不减,砍在了旁边的一颗古松木之上,只听咔嚓一声,松木摇晃了两下,最终倒在了地上。
刚才那雷霆一击,有鬼神之力,着实震慑住了众人。
就连刚刚立下功劳,自以为自己有真本事的张永,也被陈二哥给吓坏了。
苗逵心里也服气的不行,难怪人家可以千骑击溃朵颜三卫数万骑兵,这也实在是太强悍了。
陈二哥扭头气冲冲对苗逵说道:“监军大人,此人有刺杀您的嫌疑,您看看您都伤成这样了,您怎么还给他说话?您在我面前受了如此重伤,等到回到大营,我那五弟肯定会责罚我,不行,美味要杀了他。”
陈二哥愤怒的要去砍杀了江彬,身边的数位将领死死的拉着陈二哥。
苗逵说一只手捂着伤口,脸色越的苍白,气喘吁吁的道:“刚才我看的清清楚楚,并不是他伤害到我,所以我们不能因为怀疑他就去给他定罪。
而且出征前,忠武侯一再嘱咐我,说江彬虽然年轻,但是稍加培养,也能成为一等一的武将,让我照顾他,我若是任凭你们伤害他,岂不是对不起你们侯爷的嘱托。
你们都是侯爷的兵,自然应该相信侯爷的眼光,侯爷说他将来能够成长为一等一的武将,你们就应该相信他,将来或许他还能成为你们的战友。”
“就他这怂样,也配成为一等一的武将?”陈二哥跟张永都颇为不屑的说道。
当下,听了苗逵的话,最为吃惊的当属江彬了。
江彬的嘴巴长得大大的,一脸震惊的说道:“什么?忠武侯不是看不起我吗?他为什么嘱托监军大人照顾我?监军大人,你莫要诓骗我。就算您不想杀我,也不该找这么个借口吧。”
苗逵恨铁不成钢的对江彬说道:“你以为我诓骗你一个随时可能被将士们碎尸万段的人有意义吗?
你也不看看你那趋炎附势的猥琐样,你认为咱家会看得起吗?
这全都是忠武侯的原话。
至于为什么忠武侯认可你,或许是因为你真的是个成为将军的材料吧。
好了,别浪费时间了。给我换一身征袍,咱们行军。”
张永带领着勇士营,将除却江彬之外的所有刺客,全部斩。
鲜血染满了洞口,血淋淋的,军队中的将士们一个个都被血气感染,打起精神,准备鏖战一场。
张永杀完之后,带着满身的血气,上前说道:“监军大人,您的身体已经这样了,不如将大军交给我们吧,我们定然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攻破辽阳城,诛杀李杲这个老匹夫的。”
苗逵不敢将插在伤口上的利刃拔出来,那样鲜血很可能止不住,而是选择用一件红色的征袍盖住伤口。
苗逵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烈的疼痛,悲愤的说道:“人这一辈子,总该有去做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若是我这个时候退缩了,我会后悔一辈子,此时我宁愿战死在辽阳城,也不愿意成为战场上的一个逃兵。”
周围的将士都被苗逵表现出来的大无畏的精神所感动了,饱含着热泪喊道:“吾等誓死追随苗公公杀敌。”
苗逵一摆手喊道:“诸将士,随我入地洞。”
浩浩荡荡的士兵,跟随者苗逵的的身影,开始沿着地道,偷偷的进入辽阳城中。
而此时的李杲的心情正好,因为在他看来,他的援军已经到了,辽阳城已经坚守有忘了。
而就在他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管家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上前,一脸哭腔的说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李杲气的脱掉鞋子,砸在了管家的脸上,李杲气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混账东西,我的援兵马上就要到了,我马上就要亲自打败李栋了,你竟然说不好了,什么不好了?今日你要是说不出道理来,别怪我不念旧情。”
老管家哭泣着说道:“咱们的粮仓着火了?而且是大火啊。”
李杲连刚刚解去的征袍都来不及再次穿上,便冲出了总兵府,只见府库的方向,冲天的大火。
李杲的身子一软,顿时感觉自己仿佛被抽干了鲜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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