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给他儿子一个稳固的皇位,可是陈郎呢?他凭什么受尽辛苦?他凭什么受尽辛苦之后,却要给你们皇室不停的卖命?”
朱佑樘抬起他黄金色的袖子,擦拭着自己的眼角的勒住,又慢慢的说道:“当朕知道实情之后,朕已经尽力去弥补他了,朕让大明最有才华的大学士教导他,让他成材。朕明知道良女阁的人暗中接触他,朕也没有怪罪他,朕甚至还帮助他培养势力。他的情人秋水屡次刺杀朕,朕也没有将这件事怪罪在陈生身上。朕依然给他升官进爵,朕甚至将来可以让他做王爵,朕可以给他封国,朕可以将朕能给他的都给他!”
张素素蔑视的看着朱佑樘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补偿吗?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你作为一个父亲,应该给一个孩子的东西,你都给过他吗?从始至终你都在为你的王朝而操劳,看着我二师父战死!看着金莲白白的死在外面,看着陈郎受苦!如今陈郎成材了,你又用功名利禄来拉拢他,让他给你做事儿。你说的补偿,其实还不是让陈郎替你守护这江山!我告诉你,你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为了你的江山,你什么都可以做!你或许是个好皇帝,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好丈夫,绝对不是一个好兄弟,绝对不是好父亲。
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
朱佑樘颓然的坐在一边,一脸的沉默,过了半响,才开口说道:“事情已经生了,你就是怎么骂我,都没有用处。今日朕既然让你知道真相,就做好了补偿的准备。说吧,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他?只要你能说出来,我都可以答应。”
“哈哈,你作为父亲竟然让我说补偿?”张素素冷笑着说,“好,既然你让我说补偿,那我就说给你看。你能做到吗?”
朱佑樘一脸严肃的说道:“朕受命于天,自然一言九鼎。你只要能说出来,朕就能做到。”
“好,我要让陈郎做皇帝!”
朱佑樘再次沉默了,低着头,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张素素对着朱佑樘冷笑了一声,嘲讽说道:“怎么?你不敢了吧?你明明知道,朱厚照是什么性子,他就是一个皮猴子,让他做皇帝,早晚要将这江山败坏。
单从大明江山未来来看,他就不适合做皇帝。相比朱厚照,陈郎才是真正适合做皇帝的人。他是龙子,他又有无双的才华。上马,他可以横扫天下,无人能挡。治国,他可以力挽狂澜。你没去过沧州府,也应该听说过沧州府的事迹吧。
在那里,他能做到不恤人言,不避艰险,不畏豪强,勇于任事,肃清纲纪,浚通政令,整顿史治,裁撤冗员,广行新政,为国积财,如今和草原的作战的一切装备和银子都是他提供的吧。
你摸着良心自问一番,你们朱家多少年来,没有生出这般优秀的皇子了。
若是陈生登基为帝,定然可以保你朱家江山三百年不倒。”
话说到这里,张素素对朱佑樘已经没有任何敬意。因为她在知道真相之后,更加的生气。
朱佑樘摇摇头说道:“你说的这些都非常有道理,但是有一条却迈步过去,那就是礼法。太子并没有什么过错,而且乃是嫡出,朕无论如何也要将皇位传给太子的。”
张素素听到这里,气愤的将宝剑拔出来,白色的面纱下,是一张拧在一起冷峻的脸。
“原来,帝王说话也可以跟放屁一样。你刚才说的一言九鼎呢?原来只不过放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