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姚文广变相的服软,陈四哥暗暗的出了一口气。陈家走到今天,看似庞然大物,富贵不可一世。
但是却根基不稳,五弟虽然有通天之能,然而毕竟孤木难支。若是没有能人在左右扶持,将来的事业定然坎坷难行。
况且姚文广这种的能人,不为朋友,他日定然为敌人。
所以今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姚文广,这也是为什么陈四哥与姚文广交谈许久的原因。
正在陈四哥暗暗庆幸的时候,姚文广忽然又说了一句。
“反正我还准备了一场好戏呢。若是不好生的看上一阵,岂不是对不起上苍的恩赐。”
陈四哥大惊,说道:“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您还有其他的布置?”
姚文广笑道:“然也。”
陈四哥急忙说道:“先生切莫乱来,你这场大戏可曾跟我家五弟商量一番?”
姚文广摇摇头说道:“商量他便不会让我做了,那么三皇子定然逃走。若是此次任由三皇子逃走,你可想过后果?”
陈四哥笑着说道:“此事五弟早就跟我提起过,只有三皇子逃回去,那么草原才会在达延汗死去之后陷入纷争。因为三皇子和达延汗的大皇子素来不和,而且手下各有兵马,纷争是迟早的事情。”
姚文广冷笑着说道:“糊涂!我就说了,你那五弟外事果断,内事糊涂。放走达延汗对草原好,对大明好,唯独对一个人不好。”
陈四哥不解的说道:“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动员中原所有兵马,耗费饷银无数,最后却跑了敌军主帅。而且是一个随时可以骚扰大明边疆的主帅。你说满朝文武会如此看待你们家大将军?”
陈四哥大惊,说道:“您的意思是,满朝的达官贵人会说,我们家五弟养贼自重?”
姚文广冷笑着说道:“算你小子还不算太笨,说你们家五弟养贼自重倒不至于,毕竟眼下还不太平,大家还都需要你们家五弟来保家卫国。
但是你们家五弟在升任大将军之前,便担任了征北大将军。御敌是他的职责,最后中原乱成一遭,将来此事追究起来,你们家五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姚文广越说,陈四哥的脸色越苍白。
“不会的,不会的,打了胜仗,怎么会有责任呢?先生您这是诓骗我。”
姚文广看着陈四哥慌乱的神色,心里开心的很,总算是报了刚才这个小家伙嘲笑自己的仇。
“不会有责任?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姚文广指着战场上的千军万马,笑着说道:“昔年北宋宰相寇准,不也是陪着皇帝御驾亲征么?他输了吗?那可是大宋多少年来的大捷。
可是他的下场是什么?我想你们陈家是书香门第,这种事情不用我往下说了吧。”
陈四哥闻言,顿时感觉不寒而栗起来,姚文广的话乍一听,与北宋的寇准没有任何干系,但是细想,在京师这场大战,以京师迟滞敌人,以大军合围,这不正是以皇帝为诱饵,诱惑敌人。
与王钦若所言寇准,以皇帝的安危,换自己的前程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