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人群刚开始骚乱,陈生朝后面挥了挥手,一名亲卫上前。陈生沉声吩咐道:“叫包破天带几个耳力眼力好的人过来。
很快,包破天和耿小白领着十来个人赶到陈生身边,陈生面无表情地道:“你们仔细看着人群,不管谁在人群里说话,都要把他指认出来。做得到吗?”
耿小白没出声,只转脸朝身后的部将眼神示意,包破天笑了笑:“巧了,咱们家的亲卫大多数是鹰隼骑和夜不收出身,百丈内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楚,看得分明,公爷您瞧好吧。”
陈生点点头,目光阴沉地继续盯着人群。
人群仍在鼓噪,骚动,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迹象。
粮仓大使额头的汗水和眼中的泪水混杂一起,脸色越来越白,眼神里充满了惊怒和悲怆,努力伸开手,拼命拦住不停往前蠕动的人群。
“乡亲们,求求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粮仓大使泪流满面地吼道。
吼声如困兽犹斗,泣声如杜鹃啼血,后面的朱厚照脸色白,可看见那大使那孤身击流的狼狈落魄背影,朱厚照又忍不住眼眶红,腮帮咬得紧紧的,拢在袖中的拳头死死攥着,却只能看着陈生平静无波的脸色,而不敢稍有动作。
果然,人群里再次出那道冰冷的蛊惑的声音。
“大人,乡亲们不是不信你,是不信朝廷,今上做了恶事,凭什么让咱们来担当?”
话音落,陈生身后的一众部将忽然抬臂,手臂同时指向一个方向,陈生凝目望去,却见人群里一名穿着破烂粗布衣裳,脸色黝黑,额上有一块疮疤的中年汉子,看起来跟周围普通的百姓并无任何区别,连长相都属于那种平凡得没有任何鲜明特点,十足十泯灭于人海的那一类。
陈生眼睛一眯,嘿嘿冷笑两声,然后手一扬,指着人群里那个中年汉子,大喝道:“给我拿下!”
轰!
十余名部将同时拔腿朝人群冲去,一边冲跑一边解下腰侧的刀鞘,趁着人群百姓正在愣神呆时,十余人已冲到人群前,挥舞着刀鞘如同劈浪一般,将前方的百姓全部拍到两旁,然后直冲而入,仿佛猛虎入羊群似的,径自冲到那中年汉子面前。
中年汉子还没反应过他自以为躲在人群里煽动挑拨很安全,完全没想到陈生的部下们早已将他锁定,直到冲到他面前站定,那中年汉子还睁大了眼睛,一脸呆滞地看着如狼似虎的十来名部下。
啪!
一记耳光狠狠扇过,中年汉子还来不及出痛呼,便只觉脑袋一痛,有人用刀鞘狠狠敲了他的后脑勺一记,随即腿部一阵奇痛,垂头一看,赫然现自己的双腿也被刀鞘敲断,最后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几名部下抬起,走出了人群。
说来话长,但从陈生断然下令,再到中年汉子被废后抬出人群,整个过程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这些部下不愧是历经百战的杀才,对付一个人实在是简单干脆利落,甚至连动作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颇具观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