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依稀记得,有人用手刀砍了我脖颈一计,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秦知县一把年纪了,在关键时刻能做到不退缩,确实算的上是一员比较勇敢的官员了,但是在陈生看来,他的智谋却是实实在在的缺少的东西。
陈生面沉似铁,秦知县说道:“公爷莫要动怒,虽然这些百姓对下官动手,但是下官以性命担保,他们的本性不坏,只是腹中饥饿,让他们被人利用了。”
陈生笑了,在这个时候,还想着百姓的官员,到底算是个好官。
只可惜这样的好官在大明真的不多见。
“那些从河南来的商贩呢?”陈生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秦怀仁叹了一口气说道:“下官虽然被打昏过去,但是下官曾经下令,无论如何也要抓住那些小商小贩,只是让下官没有想到的是,等到百姓散去之后,差役们去寻找商贩的时候,他们早就不知所踪了。”
陈生沉吟了一番,对朱厚照问道:“殿下,您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置?”
朱厚照呆了一下,说道:“我们鹰隼骑中有人擅长画像,让他们暗中乡民的描述,画出那些商人的模样,然后下海捕公文,将他们一一抓捕归案。”
陈生笑了笑。
毕竟年轻啊。能想到这种处置方法已经非常不容了。陈生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将来自己若是不在朱厚照身边了,希望它能够迅成长起来了。
朱厚照也很努力,但是缺乏实践的他,就算是在努力,还总是差一些什么。
“殿下,捣乱和散步谣言的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他们是否抓捕归案,对于大局并没有什么影响。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抓住人心。我跟您说过,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抓住狠心。
眼下的核心就是民心。只要稳住了民心,什么谣言都不攻自破。
请问殿下,您感觉此时,我们该如何稳住民心?”
朱厚照尚未开口,朱厚照兴奋的说道:“我想到了,陈生哥哥,是粮食对不对?咱们还带来了一些粮食,这些粮食定然可以帮助我们稳定民心的。”
朱厚照羞愧的说道:“吾不及熜多也。”
。。。。。。。。。。。。
朱佑樘是个极其命苦的皇帝。
港真,朱佑樘从他们的先辈手里接过来的是一个烂摊子,满朝廷真正做事儿的官员没有几个。
除了炼丹的,就是搞经学研究的。
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就是一个字哭。
朱佑樘为了这天下可以说是殚精竭虑,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就长出了半头办法。
辛辛苦苦十八年,这才换来了盛世。
可是大树的根已经开始腐烂了,任他再如何的努力,也只不过是阻挡大树腐烂的度罢了。
等到他竭力想要从根本上改变大明的困境的时候,强有力的抵抗开始了。
民间的灾害比往年来的更凶狠不说,也是不断危害着他的子民。
远在草原的少数民族更是惧怕一个真正强悍的大明崛起对他们产生危害,不停的进攻着大明。
这从明君转化为老百姓口里的昏君,朱佑樘心里的阴影不知道有多么的强大。
但是谁让他是皇帝呢?这么沉重的黑锅,他不背让谁去背?
这导致朱佑樘心里极其的压抑,朱佑樘压抑了,作为臣子的陈生的日子自然也不好过。
陈生此时就特别怕百姓闹事儿,他特别怕百姓们陷入生灵涂炭的境地。
自己迹之前,也算是个小康之家了,可是家里的日子过得也算不上富足。明明是丰收年,还有挨饿的风险,更不说这些百姓的抵抗能力了。
在加上陈生久经战场,明白战争给百姓带来的苦难到底有多么的恐怖。
到现在陈生也忘不了自己去京师的路上沿途度的那些百姓的悲惨。
若是陛下派别人来管这件事情,也就罢了。毕竟,别人的事情,你去做了,那叫做越权。但是这是自己的事情,是陛下亲自交给自己的事情,自己就要尽一切努力做到最好。
不管自己走到哪一步,陈生都时刻的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本心,不忘记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
自己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要忘记那些可怜的百姓。只有真正的站在百姓的肩膀上,自己才能源源不断的获得更多的力量。
…………
城外的难民棚帐搭建得很快,千名仪仗禁卫上山采石,京师的商队源源不断的将钢铁从京师运来。
在城外的开阔平原地带迅搭起了架子,并且和密云一样,严格按照陈生的分区法,区与区之间用栅栏分隔开,派禁卫巡弋维持秩序。
用餐区内架起了十余口大铁锅,铁锅后面站着伙夫,用大铁铲奋力地搅拌着锅里的米粥,一阵阵诱人的粥香随着寒风吹拂,渐渐在城外平原上弥漫开来。
粮食是最好的诱因,不用什么言语,很快,城内城外便忽然间冒出了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远远站在棚帐区外观望,看着那十余口热气腾腾的铁锅,闻着空气中淡淡的米粥香味,无数百姓暗暗吞咽着口水,却一动不动,神情迟疑不敢上前。
陈生和朱厚照站在用餐区内,看着那些迟迟不敢上前的百姓,朱厚照急得直跳脚。
“又不收他们钱,不但白给粮食,还帮他们煮熟了,就差喂进他们嘴里了,他们还在犹豫啥?”
看着那些不敢动弹的百姓,陈生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神情若有所思,观察了一阵后,扭头道:“来人,叫几个大嗓门的禁卫,敲锣打鼓告诉百姓,此处是官府赈济难民所在,每日两顿管饱,不但管饱,还管住,吃喝拉撒官府全管了,叫乡亲们莫再迟疑,来领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