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那么一不甘心的表情,仿佛他刘吉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今日服软全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的模样。
这是一个政治家具备的专业技能,演技必须娴熟,一颦一笑,都要能够精细的把握。说笑就笑,说哭就哭。
刘吉的演技让陈生钦佩的不行,陈生觉得自己短时间内是没有希望达到这样了。
良久,刘吉抬头看着陈生微微哂笑说道:“老夫算是看出来了,您这一招是驱狼逐虎,您明明知道,我们传奉官与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你却硬生生将造反的帽子盖在我们头上,我们如果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必须动我们的实力,帮你去找到他们,粉碎他们。而你和圣上则可以完完全全的作壁上观,公爷年纪轻轻,心思倒是足够缜狠辣,老夫也算是在朝堂之上叱咤风云多年,今日与公爷一番交谈,却是真的服气了。”
陈生认真的说道:“大人说这句话,小子就不愿意了。若是真的追究起来,您敢保证传奉官和您手下的门徒就真的干净吗?
都是万年的狐狸,您装什么纯洁!往日里,朝廷不办你们,是考虑朝廷是否会动荡。如今朝堂,已经动荡到这种程度了,正是不破不立的大好时节。
我就是想问您一句,您是如何抉择的,是老老实实的交出手里的权利,做个太平翁,还是死无葬身之地?”
陈生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影子,开口淡然的说道:“刘吉老货,你在犹豫什么?公爷早晚是要去辽东的,真的杀了你,跑到辽东去做他的封疆大吏,谁有能奈何的了他?”
刘吉抬一看,来人竟然是谢迁,这个喜欢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家伙。
这一唱一和,让刘吉的神色更加犹豫了。
这时候,天牢外面忽然走进来一个士卒,见到陈生拜倒磕头,跪在地上说道:“禀告生哥儿,昌平有叛军作乱!”
陈生和谢迁闻言打井,陈生却不见丝毫的意外之色。
平静的挑了挑眉毛,问道:“叛军兵马几何?昌平现在情况如何?”
士兵说道:“飞鸽传书来的情报说,叛军从四面八方而来,大概有十几万人,这些叛军并没有铠甲,手里的武器多事些废旧的锄头,铁铲之类的,只有少数人拿着的是草原人丢落的武器,太子殿下看着城外黑压压的一片,便感觉不对,即刻飞鸽传书。”
陈生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来,狐疑的看了刘吉一眼说道:“刘大人,这不是你的手下弄的吧?反正您已经做过这种事情了,您也不会在乎是否做第二次了,说实话,满天下的读书人,我谁都不服,我就福气您刘吉刘大人,造反都敢玩两次,我该请示圣上诛你九族呢?还是十族呢?”
刘吉一愣,接着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指着陈生勃然大怒说道:“竖子,安敢血口喷人,老夫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说完,刘吉颓然的坐在褥子上,脸上露出一股怨毒之色。
陈生的眉宇间的笑意一闪而过,此时他是最了解刘吉的内心的,他不是在恨自己,而是在恨那个人。
在明面上接受打击也就算了,竟然在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依然毫不收敛,让自己陷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这样的交易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因为这样大家交易会要了自己的性命,而没有任何的收获。
刘吉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他知道如何做决断,才是真正的选择。
所以他更加生气,那种被出卖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一旦生气,就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陈生可以肯定此时的刘吉已经恨透了自己的合作伙伴。他要说出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