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老家伙那么固执,陈生没有办法,溜达了几步说道:“我听了那么个故事,说昔年太祖身边有个老臣,年纪大了,准备告老还乡,他身边的老仆服侍了他几十年,却不愿意跟他走,百般追问之下,才有了答案,那就是这个老仆出自东厂,我感觉您这老仆不像是您这种水平能培养出来的,要不您让他下去休息休息。”
“公爷,您为何说这话?”老仆一脸委屈的看着陈生,仿佛随时可以自行了断的模样。
马文升却摆摆手让老仆退了下去。
陈生山前几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子觉得不论是夏虫儿疯杀人,还是西班牙的腓力夫人杀人,都不是小事儿,小的根本不算是问题的小事儿。
房雪鼐进入夷人馆的时候,不仅仅看到了西洋人,还见到了另外一个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马文升皱着眉头,压低了嗓子说道:“是谁让他也这般的谨慎。”
“是个读书人,戴着方巾,似乎是那个王府的幕僚,他们似乎很早以前就谋划什么了。只是后来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停止了。
现在西班牙人和草原人出现了,用他们手底下的钱财重新要求他们做一些事情。“
陈生说到这里,然后用手轻轻的在桌子上点了几位位置,将夷人馆,皇宫的位置一一标示出来,,然后当着马文升的面,一把抹平。
转过身去,耸了耸肩膀说道:“是不是感觉自己忽然跟不上形势了?是不是感觉自己以前粉饰的太平只不过是一场梦?老大人,您醒醒吧,多学学年轻人的想法,这样才能与时俱进,当然,最重要的是少找我的麻烦,我现在就想在京师多上一段时间的太平日子。可否?”
马文升闭上眼睛,手里不停的抚摸着茶杯,胡子一抖一抖的,可想而知,此时他的心中是如何的惊骇。
“老大人,不用去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假。这么的事情,小子没有必要去编排出来骗人,也就是您,孤身一人,从不结党,不然小子断然不会将这种事情告诉您的。”
马文升忽然挣开了眼睛,他那本该浑浊不堪的眼睛中,忽然闪过了一道闪电。逼得陈生都不敢跟他对视。
这种威风与自己在战场上塑造出来的威风不一样。
让陈生不由得想起了后世的一个人,那就数本朝的宰相助溶剂。
马文升回到书桌前,陈生很懂事的帮他磨墨,马文升的字笔走龙蛇,充满了韵律美,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是不可能达到这种境界的。
“这封信会证明你的清白,不久之后就会送到陛下那里去。老夫既然已经相信你一次,那么就不在乎有第二次。你说的事情,已经不是你该掺合的事情了。这件事情太危险了,你不应该知道太多的。”
陈生笑吟吟的说道:“老大人,您放心,不该掺合的热闹,我是坚决不会掺和的,对了,您赶快盖上您的大印啊。我这边等着回家饮酒呢。”
出门的时候,看着马文升不停叹息的身影,陈生摇了摇头,别人的烦恼,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自己开心就好了。
轻轻的抖了抖缰绳,就带着躺在马车里的房雪鼐直奔别院。
这些天,自己还是别冒头为好。省的天空掉下一个雷,伤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