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奶奶永远都是这么活力四***神饱满。
风承影听见那动静,眼神禁不住飘了飘,旋即咧嘴讪讪一笑:“是我不省心,让奶奶您跟着担心啦!”
“那倒没有,阿影,奶奶担忧孙女是很正常的事。”易玄素摇头,十分慈爱的搓了搓风承影的脑瓜,“再有,我们都听纵酒说过了,是那池家的小瘪犊子推你进的天云墟禁地,你原本并不准备进去。”
小瘪犊子,这形容。
风承影扶额,继而忽的注意到易玄素话中的“纵酒”。
纵酒?这家伙与她生死同契,她被瘴气冲得经脉寸断,他不该也跟着陷入沉睡吗?
现在的纵酒已经皮实到这种程度了?醒的比她还快!
风承影诧然的扫了眼立在床头的某柄灵剑,后者感受到她的视线,瓮声瓮气的晃了晃剑柄:“毕竟你这次顿悟了嘛!我跟着受了不少好处,压根就没晕。”
“喔,这样啊。”风承影咂嘴,正欲慢悠悠收回目光,突然想起一茬不得了的事来,“所以说你一直是醒着的?还眼睁睁看着我被狗东西坑?”
她是哭过一通后才渐渐回过味来的,明明一开始她是朝着揍狗东西两下去的,结果到头来她人没揍着,反被坑去一张签了字画了押的字据!
过分!
“害。”纵酒挪了挪身子,将整只灵剑塞到了床柱后面,只余一截短短的剑柄。
“不仅如此,狗东西拔剑要削头发的时候你也是清楚的,还全然没有阻止或者反抗?”风承影眯眼,神色慢慢不太友善起来,她刚刚哭的样子这崽子应该也看到了——掌握了这么多黑料的剑灵还能要吗?要不然给他焚尸灭迹曝尸荒野吧!
“害!”纵酒悄悄向后又挪了两寸,至此他露在外面的仅剩下一点剑柄头,“狗承影,你知道的,我压根打不过九方,哪里敢阻止反抗?”
再说,半脑袋头发嘛!这俩人都这修为了,真要铁了心的想长起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纵酒腹诽,作为剑灵,他并不懂人类这种奇怪的小小情♂趣,也不太明白头发对他们而言会有什么样的意义。
虽然,他并没有头发(剑穗)。
“头发。”易玄素瞪眼,她适才进屋,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家宝贝孙女,自然不曾注意到那忙前忙后的白衣青年,这会后知后觉的回望了一眼那给众人搬着椅子的九方云微,果真见他一头原本几近曳地柔顺青丝化作了齐腰长短,不由一叹,“孩子,你好好的动头发作甚?”
男孩子留这么长头发的不多,凡人有所谓的命薄之人蓄发养命一说,仙人虽不曾那般在意,蓄这么长的发也多少有祈福的意味,一般都是给小孩养的……再结合下天云墟内的情况,他这头长发多半是柳如韶还在世的时候留下的,一直就不曾剪。
眼下竟是说剪就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