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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加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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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绿茵草外什么都没有的地面被高高筑起的玻璃镜片团团围住,天空的镜面空隙里投下的一点光芒微不足道,却足以间隔十米左右的两人看清对方的脸。

江桥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处于武装的状态,贴脸的白骨和呼气都觉得脸颊湿热难受的漆黑护脸,有些帅气但总觉得不大实用。

在壁垒内部的镜片上所看见的自己比现实世界的要瘦小一些,两只手臂的肤色略有不同,其中一只的颜色更靠近哈桑和颜平帆的白皙。

对方的身高不及江桥的一半,褐发灰眼的精巧面孔下,穿着淡绿色的及膝凉裙,简单束起的肩带衬着她洁白的锁骨。

还只是个十三岁左右的孩子。

不知怎么能将年龄也意识出来的江桥看着她渐渐笑起,不明所以的心情也有所减少。

没等他将名字问出来,便见得对面的女孩竖起食指,比到嘴边。依旧闭着一只眼睛的她微笑着,扭头看向别处。

沿着她的目光而去,在每一块巨大的镜片里,江桥看见了另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表情冷漠,色彩灰白,唯有俯视地面的眼睛闪着谁都无法模仿的情感和光芒。

“梁咏橘?”随着他自言自语般的说了一声,完好无损的镜面在最底部的一块发出了破碎之声,崩塌接踵而至,空间与光芒在镜片的崩落前面显得不堪一击。地面也好,投下的阳光也好,全都被卷进近似于轰炸机投落的炸弹在地面炸响的声音里。眼前的小女孩如同破碎镜面中的影像一般错位,伸出手去的江桥发现世界碎裂的速度越发明显。

“你的名字呢?”

她肯定不会是梁咏橘的,江桥还不至于会愚蠢到自己看错或者自己是色盲之类天方夜谭的原因。

名字一嚷,他就坐起来了。

空荡的面包店里的子夜之中,只有供奉上神克拉莉丝的神坛还泛着微微的灯光。

这是打输梁咏橘比赛的一个星期后。

轻微的脑震荡让他去医院里头住了几天,得到了医生要命的警告后他像没事人一样的回到面包店里。

大家对他的败北没说什么,颜平帆一如既往的和善,既没有让江桥美滋滋的修剪短发,也没有一气之下,趁他睡觉之时把他剃成光头。

觉得当时应该把裁判揍一顿再说的江桥微有一些失望和怪异,而更怪异的是伍左鸢时不时露出的贴心关怀。

如果说伍左鸢的关怀还只是些许不适,哈桑这微妙的笑容和**特有的目光就让江桥十分的恼火,包容一切的温柔话语听起来不舒心得很,即便江桥炸毛般的说‘与其说这些废话不如把胸让我枕一枕’这种十足的性骚扰,哈桑也只会温柔的微笑,如同看一个大脑受过严重损伤,智力下降的人般盯着江桥,这就让江桥十分生气了,以至于之后的几次看望他都尽可能不去看对方的胸和眼,只会‘嗯嗯啊啊’的敷衍了事。

比起还有得看的哈桑·雪铁龙,严仲既没姿色还是个男的,他那如同亲爹对儿子的关怀让江桥十分之想与他来一场虚拟格斗并且掀翻他的脑袋了。

然而,颜平帆在内的所有人都希望他在这段时间内先不要进入虚拟世界。

这件事并非那么值得一提,只是江桥被医生诊断出了有‘虚拟世界成瘾’的倾向而已。

他的脑内激素中,有某一个种类的量微妙的超过了正常人应有的。这导致他被‘绝境系统’判定时,对他整个人所表现出来的伤害上限承受程度是十分之低的。

同时,由于这种激素的量,江桥对虚拟世界的感受性和融入性非常的强,在这一次的比赛中也体现得十分明显。在他踏出仪器后无故吐血和分辨不出那边是现实世界的情况下,医生判定他已经达到了成瘾的最低标准,需要去电疗中心或者找只黄色红腮的小老鼠用力电一电。

成瘾这点还好弄,实在不行就接受药物治疗,但伤害溢出阈值太低就很麻烦了。

只要固定一个谁都达不到的伤害层次的话,伤害就绝不会溢出,也不会体现在参赛者的身体上。颜平帆的机器是旧式,偏重于娱乐型,伤害上限可控,一直都是‘虚伪假面’所打出的最高伤害的数值。但赛组的机器完完全全由‘绝境系统’控制,一视同仁的对每一个选手采用高数值的每次攻击的伤害上限的话,会拖垮新系统的运算量,导致痛觉延迟之类本就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所以在新的协议里,新系统所描写的数值直接根据选手身体的结构和激素量来判定,和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也不挂钩,即便每一拳的溢出伤害都对现实的身体造成影响,但只要选手不放弃的话也不会要求强制弃权。这个数值谁都无法直接改动,要改只能从系统的最根本处来改正。

颜平帆得知消息,确认昏迷中的江桥没有什么大碍后,直接联系了组委会,但在他们一天一夜的排查后,却只能遗憾地告诉颜平帆,‘绝境系统’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要因为一个选手而改动伤害承受等级,这种事情所耗费的成本太高,他们并不会去做。

他们给出的建议是‘如果不能接受,建议江桥选手放弃参加比赛’这一类不负责任的话。

开什么玩笑,是个参赛选手都知道这只是组委会的狡辩罢了。

在模拟伤害溢出条件降低的情况下,面对高强度的攻击,所能依靠的就只有武装和自身的身体素质了。同样的身体素质下,伤害上限低的选手的身体负担会比另一个选手更严重。

虽然颜平帆不愿意讲,但是看她偶尔会把目光从自己脸上移开他就知道对方的担心。

除去时不时会出现类脑震荡现象的恶心外,剩下的四天里可以说是多姿多彩来形容。

被伍左鸢和严仲吊起来打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一个以如同自己亲爹一般温柔的语气却问着病床上的他觉得多大罩杯的胸部让人感觉到舒适这种父辈甚至是每一个精神健全的人都绝不会轻易说出口的问题,另一个则是听说了自己打拳之后十分暴躁,便拿着一沓古书和一副不知道是不是祖传的棋子跑来医院里下的伍左鸢。

不过闲来无事他也就随他们两鼓捣,但事情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

在严仲看见江桥那毫无逻辑的下棋方式后,一把将杂志甩他手上,撸起袖子便开始和伍左鸢对着来,两人这棋下的,一句战况激烈可没法形容。激烈到江桥的视线都不由得从杂志书上讨论姿势对某种周期推进退后运动的影响这种发人深省的论文上移到他们激烈的棋盘上。

目送着被护士长教训了一顿的两人面露尴尬离开,少了他们战至正欢的挑衅声的江桥觉得清净下来反而有些冷了。缩进被子里的他第一次发现,这两个人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却比任何一个人都想要赢,无论是什么比赛。

这是他们强大的源泉吗?

江桥不清楚。

江桥所能明白的是,他们第二天屁颠屁颠的带了游戏卡来医院吵吵闹闹之后被记进了医院的探视黑名单里,同那些讲不到几句就要拔刀砍人的家属们成功挤进不受欢迎之人的队列中。走之前还严仲还说了声‘自己一定会回来的’这种一听就回不来了的话,伍左鸢则是笑起来,露出从未有过的狡黠,说等到江桥出院了就给一个大惊喜,如同拉皮条一般欠揍的语气让江桥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伍左鸢一般是不怎么会骗人的,照他这么说,指不定是好东西。说不定是谁谁谁的泳装之类的,比方说那个谁啊,就算是哈桑也可以对吧。

并没有泳装,但却有个红着脸,站在面包店前,朝自己深深鞠了一躬的银白发色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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