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呢?”
“夏塔拉·考文垂”
“我怎么救你?”
“来找我。”
“在哪?”
“告诉你了。”
“就这么简单?”
“嗯。”
醒来,红色长明灯后是从未变过的克拉莉丝神像。
清晨五时,江桥开始洗漱,与当时特训时不同,现在的他仅仅是为了将昨日卖剩的面包先堆起来,等着三个小时后过来的车辆将它们拉走而已。
梦和其他的梦没有什么差别,不去尽力回忆就会消失在现实涌进脑海的信息洪流之中。即便洗漱只花去了十分钟,却已经想不起对话的内容,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想去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和夏塔拉·考文垂存在一定的关系。
距离江桥等人看见周雄被通缉,已经过去了一个晚上。
颜平帆拨打的十来个电话周雄都未曾接听,无奈之下联系了徐铁正。他直属边境管理局,虽然管不到夏区内贩卖人口的事情,但是现在负责这件事的年轻干警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便承诺给颜平帆找他照看一下这件事。
夜里一点半的时候,另一个警察的电话便打过来了。
等了不知多久电话的颜平帆睡得正熟,吵闹的铃声响过一会后便被江桥按下,下了楼,跑到门外才接通。
“是颜小姐吗?”对方声音洪亮,强打的精神就算是电话这边的江桥也听得出来。
江桥介绍身份,对方闻言略一顿下,记录了些许江桥所提供的信息。明白暂时联系不上颜平帆之后,这警官也不再做纠缠,江桥正打算挂断电话时,对方这才如同刚想起来般的介绍起自己的名字来。
孙逸轩自我介绍完后,才不好意思的说了句:“这件事太大,这几天都焦头烂额的,一忙起来连礼仪都忘了,不好意思”
想来是他的个人修养不错,据江桥被拘留那几日偶尔听到徐铁正通电话,虽然听不见他说什么,但语气十分之冲他肯定是听得出来了。
挂断电话,走进屋里,踢了瘫进沙发里沉睡的严仲一脚,找了张薄毯盖在颜平帆的身上,坐到她身旁去。
面包店的二楼他只上来过这一次,平日里虽然也曾在门口驻足,但也仅限于这一步而已。
浅色的墙纸和规整简单的家具摆放,光是坐在沙发上都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伍左鸢在看完新闻后不久便回去找原先大和区的选手帮忙了。民风彪悍的大和区内时常发生抢夺民女幼女的事情,而作为大和区内的最强小组,伍左鸢原先所在的队伍恐怕也对这种事情略知一二。
让他们帮忙是准没错的,况且还有真正的黑帮老大之子三浦新一在,即便是在大和区,按他们的门路也应该能很快找出周雄的线索。
梁咏橘还是等了挺久的,即便抱着她的程雏睡得口水都流到她肩膀上去,她还一直呆坐在一楼,看着关掉的电视机,什么话也不说。颜平帆和严仲在二楼商量对策,江桥原先也想上去看看有什么好帮忙的,但去了二楼却反而心慌得很,急急忙忙下了楼,才发现最让他担心的是那个什么话都不说的银发小女孩。
同样盯着电视机的他借着投射在漆黑荧幕上的光芒得以见得同样盯着电视机的梁咏橘。与倾得只有上身挂在梁咏橘身上的程雏不同,梁咏橘抱着膝盖的坐姿十分笔直。
心里头想了一大堆的话题,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笑话,但光是看着对方水蓝色的眸子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仿佛现在一有话语干扰,这个世界就会如同镜面一般的崩裂,然后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强装出的强大,甚至是她自身都会一同消失般。
相互靠着的两个脑袋都已沉进梦境里,程雏想来是走进了拥有许多食物的世界吧。把她背在身后的江桥都能感觉到她的口水沿着自己的脖颈留到胸口去了。
横抱起的梁咏橘比江桥想象得要轻很多。看来是发育不及身后的程雏吧,不过即便小小的胸部影响应该不是很大,最主要的,是那里头的某些东西吧?
梁咏橘少去的东西,可能只是二十一克中的三分之一吧?
想来太过文艺的想法不适合江桥,光是随意的这般想着都觉得胃有些痛。
在颜平帆的手势指引下,江桥如同卸下货物般的将梁咏橘轻放在柔软的白色床铺上,再将如同要将自己类似一般紧紧揪着自己脖颈,时不时还会啃上一两口的程雏解开,放在梁咏橘的隔壁。
显然是感觉到柔软程度的不同,皱起眉来的程雏翻了个身,十分自然的抱住一旁的梁咏橘,小巧的鼻子嗅了一两下,如同揽着心爱之物般的将脑袋凑到一起。
比起害怕她会不会把梁咏橘耳朵啃下来的江桥,颜平帆显然因为这个和谐的场面而感到安心。虽然程雏吵闹得让梁咏橘害怕,但她似乎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指不定夏塔拉原先就是这样的人呢?即便她那病弱的脸色与紧闭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活力,但颜平帆却还是把握十足的这般认为。
起了床的颜平帆呆愣的看着由于江桥懒得将其搬下一楼而放任其在楼梯上睡着的严仲。凸起凹下的阶梯似乎硌得他睡梦中的他浑身难受。她抬起的脚越过了对方的身子,蹑手蹑脚的跳下楼梯,听得声音的江桥又交代了来运走隔夜面包的司机几句,这才回过头来。
睡得头发乱糟糟的颜平帆,看着眼圈乌黑的江桥不说话。江桥将昨夜听见的电话告诉了她。她知道江桥怕吵醒她的心意,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接过手机,低着脑袋说了声谢。
即便是在这种气氛紧张的情况下,江桥的眼睛还是没办法忽视这可爱的一幕。
江桥呼了口气,让她先整理一下。
红着脸的江桥跑上楼梯,如同泄愤一般的踩了严仲的脑袋一脚,硬是把他给踹醒了,摸着脑袋满是不接。江桥打量着直起身子坐起来的严仲,表情异常的扭曲,如同在研究是否应该在严仲所躺的位置放置一个摄像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