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是上夜班,我早晨:oo多刚下班,坐在厂里食堂里吃早饭。刚买了个茶叶蛋剥开,打的一碗青菜粥还没喝,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我一看,家里打来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果然,电话接通后,父亲开口道:“坤,陈爷爷病危,想看你最后一眼,回”,停顿了一下又开口道:“路上小心”!
父亲话不多,在我印象中不苟言笑,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的深爱。在外闯荡的日子,总能接到他和母亲的电话,对我独自一人在外,不放心。
这次的原因是住在百岁桥下的陈爷爷病重垂危,在弥留之际想要见我一面,作为一直喜欢我的他在此刻提出这样的要求,我必须回去!
陈爷爷一直单身一人,当年流落到如岗县,遇到了我爷爷,后来两人结为了兄弟。但是,陈爷爷却是个怪人,一直住在百岁桥下,不肯住进芙蓉怡兴园里为他翻盖的小屋。
我问父亲陈爷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病的,父亲说也就在这几天,不过此次病很急,送到医院直接退回。陈爷爷刚开始一直不让他们告诉我,然而到了弥留之际,这才想见我一面。
手拿电话,我的眼前好像浮现出一个慈祥的老人,笑着对着我说:“坤,小时候教你的《山河经》,现在还记得吗?”
不知怎的,我泪水一下子糊满了面颊。
我胸口戴着的一块小玉石,这一段时间也开始有了反常现象,不像当初贴身时那种冰冰凉的感觉了,而是微微有了温度,而且这温度还有上升趋势。
这一现让我惊诧不已。要知道这块有着纹路的玉石,是我出生时,陈爷爷给我戴上的,说是能够保佑我平安成长、逢凶化吉。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随身佩戴。
有点常识的都知道,除了额外给玉石加热,正常情况下,它是不会有温度上升的趋势的。而我的佩戴的这个玉石不知道怎么回事,却出现了异常。
不过因为陈爷爷的事,我也没有把它放在心上,等回到村里,问一下父亲或者叔伯看看能不能知晓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赶紧到公司人事部请假,那个挂着人事部部长工作牌的女人顺口问了句请什么假,然后叫旁边的助理扔了个《员工假期审批单》让我填写。
我心急回家,忙问能不能暂时先不填,等丧假回来一并补齐,要填几张填几张。
半开玩笑的话,得到了冷冰冰回答,就两个字:“不行!”
我心头骂娘,急匆匆根据审批单要求写完,递过去的时候却又被告知:工序组长知不知道我请丧假?车间主任知不知道我请丧假?这个《员工假期审批单》是需要他们一层层签字同意才行的,而往上还得有总经理批准后,才可放行。
我靠!这是谁制定的这个狗屁规章制度?要是有人不在或者暂时没空,我是不是就这样干等着?。
将那张一式三份的《假期审批单》胡乱揣在兜里,我也懒得去找这个找那个签字了。
打了个电话给车间组长说明了情况,要来了车间主任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的时候却没有人接,于是我了个信息过去请了丧假。
随后,背包一揣,直接拜拜。
二十分钟后,我出现在从湖塘去往常州长途车站的公交车上,当了个沙丁鱼罐头里的鱼。
人多挤公交的那种感觉,你们懂的。
抵达车站后,我以百米冲刺的度前往购票大厅,一看,乖乖隆地咚,人山人海,这不是春运期间啊,咋就这么多人呢?
望着一条条长龙队伍以及坐在候车厅长椅上形形色色的人们,我动起了到路边拦车的想法。只要是经过我们那个县城的车子,都可以上,就车费而言,还比在车站买票要来的便宜。
“海车,如高,海岸,富来,东唐……车到了啊,不用等,上车就走啊!”路边,一个腰间揣着个腰包,歪戴着鸭舌帽,瘦猴似的男子在扯着破锣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