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八爷领着我往镇医院的方向走。
我一肚子疑问硬是憋在了嗓子口,没问出来。
八爷它不想说的,或者说不想告诉你的,问也没用。它要是有什么想说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听,它都会在你的耳边聒噪个不停。
医院里的门卫室里亮着灯,守门的老头早已睡得死死的。门卫室的墙上装有射灯一类的装置,屋外墙下的地上跌落着一些硬壳的甲壳,都是寻着灯光飞过来的。在这个四月的夜晚横尸于此,踩在脚下“噼啪”有声。
八爷在前面飞行,很慢,而我也没有加快度,就这样一人一鸟过了镇医院的大门。
没有去门诊部,也没有去住院楼。而是绕开了门诊部的大楼往后面走。
我擦,我看着八爷飞过去的方向,心头一紧,那不是去停尸房,太平间的方向么?
这半夜的,八爷领我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是不是那个瘦猴姬臣就藏在这里?如果是,八爷也应该多叫一些人手啊,就我跟它,成么?
眼下却是顾不得想太多了,走吧,跟在后面进去吧。
一步一步地越是靠近太平间,那个停放尸的地方,莫名地便是从心底升腾起一股寒意。
八爷停靠在了我的肩头,这家伙现在不逢佳节都胖三斤,也不知吃的啥,越来越肥了。
“小子,怎么了,我看到了你心底的害怕”。八爷在我耳边轻声道,“今晚包你大开眼界”。
我有些欲哭无泪,妈的,吃饱了撑的,到这里来大开眼界。
不知怎的,停尸房的门并没有锁,我轻轻地推门进去,那个厚重的门一下子出了吱呀的声音。
没有光亮,夜色朦胧中就见停尸房里的车上,用白布盖着一些尸,仅有的几辆车上,一个都没空着。难不成真是到哪哪人多?
我想起张稳那个没有血肉的面颊和泡成那样的尸体,心里面有些瘆得慌。
类似的场面毕竟见得少,而且又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中,所以我抬头看向了八爷。
“八爷,我们究竟到这个地方来干啥?”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到这个地方来开什么眼界啊?
“你找找看,张稳的尸体还在不在这里”八爷吩咐道,“我想证实一些事情”
哦,我就知道,八爷带我到这里来,肯定没好事。这种精神高危职业让我来干,它倒乐得清闲,不过想想它也是没办法,不找我找谁?
我抱怨一声,开始揭开靠近门边一个停尸车上的白布,是个老者,应该是出车祸死的,半边头颅都没了,样子惨不忍睹,将能够深夜视物的我给吓了一大跳。不是那个张稳,于是我连忙刷一声,盖上白布。再揭开第二个,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看样子不过十八九岁年纪,但是却闭目横尸在此。
“唉,唉,快点,不是张稳,便找下一个,别磨蹭,看见人家小姑娘漂亮就死命地盯着,小心你晚上睡着了人家去找你”。
我盖上白布,眼望着八爷,心里面打了个突,在这个场合环境下,能不能不要吓唬人啊?
一个个强忍着打开看过去,并没有现那个张稳的尸体。太平间里的冷藏柜里查看了一通,也没有。这就奇了怪了?大白天地明明是给送到了这个太平间里来了,怎么现在会没了?
难不成是那几个理事局的张家人给带回去了?也不可能,在市里法医检查过后,仍旧是放在这个太平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