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俨然是一座地下宫殿,黄金烛台将地宫大堂,映照得金壁辉煌。金丝楠木的书案上,摆满纸墨笔砚。黑乌金石砚台里,墨汁饱满,台面上宣纸的墨迹尚未干透。显然刚才,有人在书案上研墨挥毫。
然,宽阔宏伟的地宫,此时却空无一人。地宫入口正前方,约百米处有一扇门,此时正虚掩着。
“嘎吱”一声,鹰不落推开宫门。
忽然眼前银光一闪,鹰不落迅速向后闪去。门内走出一人,当鹰不落看清举剑相向者。居然是盛王尊慕容凌云时,心中一震,他不是在寿宴上吗?
“你是谁?为何擅闯地宫?”盛国王尊,眼神犀利盛气凌人的,用剑尖指向鹰不落。
鹰不落幽暗深邃的双眼,盯着慕容凌云。心中大惑不解,本汗来到盛国行馆后。是有拜会过盛王尊,受到国宾接待,并呈上见面礼,有过短暂接触的。不足两日,便不记得本汗王?
如此各国来贺,备受瞩目的寿宴。盛王尊却离席来这僻静地宫,似乎是不合国礼规制的。
“骇固部落汗王鹰不落。”幽暗深邃的双眼平静无波,凉薄看向这个长得和盛王尊,别无二致的男子。
两人一瞬的沉默,突然被鹰不落的厉喝打断:“你是谁?竟敢假扮盛王尊,意欲何为?本汗王要押你去寿宴见盛王尊。”
对方身份贵重,自己不能灭口。否则引起两国交战,盛王尊亦不会饶过自己及母亲和父亲全族。
但又不能暴露自己,否则自己再也得不到父亲的重视。连带母亲也会永世不见光明,父亲答应过下个月,光明正大迎娶母亲。给母亲盼望二十一年的名份,如果此时出状况,怕是母亲二十一年的梦要破碎了。
且自己在这地宫半年以来,不见天日给他人做影子。不能见母亲,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一切努力岂不白废,到头来一无所获。
“鹰不落汗王,有些事并非如你所想。我与王尊只是长得相像,所以自原在这地宫,以妨他人多想,亦不曾假扮过王尊。”李子弈的语气温度升上来,带着解释的意思。委婉告诉鹰不落,这件事盛王尊是知道的。
“这么说来,你是在给盛王尊做影子替身?每天如老鼠般躲在地洞里,一日三餐,混吃等死,不见天日。不能与人接触,不能给父母尽孝;不能有自己喜爱的女人,娶妻生子;不能有才智的一展宏图,人前显耀;盛王尊偶尔离开,你才能出去透个气。你做的所有政绩,功绩都是他的,与你无关。你只是个需要时,拿出来用的工具而已。”鹰不落马上明白,眼前的男子是盛王的替身。幽暗深邃的双眼中,透出如狐狸般的狡黠光芒。立刻直戳痛处的,极力贬损他的痛处,用尽言辞的激将于他。
“闭嘴…我李子弈不是老鼠,我不是混吃等死…啊…滚…你给我滚出去…”李子弈一向自信自负与自卑共存的性格,让鹰不落直戳痛处。万箭穿心般的痛,让李子弈失去理智。一掌将门口,一人高大花瓶拍碎,狂喊出声。嘴中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这些言语击碎了,他自我幻想的美好。讲出了明知是事实,而从不敢面对的,自己真实又尴尬的处境。
“不用生气,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大展宏图,受万人敬仰参拜。你可以随心所欲的,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