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卿墨丫头那回来的吧!她还好吗?”
破烂的柴房里亮起微弱的火光,咯吱作响的木板床上半卧着一个男子。
男子是陈王氏和陈老头的第三个儿子,家里排行老五,和顾时年的爹爹一起上得战场,回来时,双腿瘫痪。
顾时年没有答话,沮丧的躺在五叔床脚的破门板上。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听说卿墨丫头砍了你大伯两刀,你大伯母的头发被削掉了,她有没有吃亏?”
房间里没有点灯,火光在顾时年躺在床上后,收进火折子里。
一片漆黑的屋里,顾时年不答话,大冬天里,陈五叔急得满头大汗,挣扎着要下床。
听到陈五叔床上的动静,顾时年淡淡的开口,“挺好的。苏卿墨没吃亏。”
“没吃亏就好!没吃亏就好!”
陈五叔担忧的心算是落地一半。
“时年啊……你奶回来说卿墨丫头没嫁人肚子有娃娃的事,可是真的?”
晚间家里闹腾一通,他娘在院子里咒骂的话,简直是不堪入耳。
这也是陈五叔还有一半的心没有落下的原因。
顾时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可咋整,还没有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就这样有了娃,是要被浸猪笼的。”陈五叔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
“你奶大嗓门的说,卿墨丫头一个月后要被赶出青山村,时年啊……你知道咋回事不?”
陈五叔,心乱如麻!
闻言,顾时年坐起身,“为什么赶她出村?”
“五叔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见你奶和你大伯是这么说的。”陈五叔自责的开口,话落又想起什么急忙开口。
“对了!你大伯母偷偷摸摸回娘家了。卿墨丫头怕是有危险了。”
闻言,顾时年脸色大变,摸黑再次出门。
简陋的厨房里,灶堂里火花劈哩叭啦的作响,苏卿墨捧着医书,抓耳挠腮。
“守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怎么就没教原主认字呢?”
苏卿墨气愤的丢下医书,无语望房梁。
古人写书字体繁琐,没有任何的标点符号。
苏卿墨堂堂的医大毕业的高才生,到了古代变成了大半个文盲。
原主的外公教过原主医理药理,为什么偏偏不教她认字呢?
一口老血卡在心口,苏卿墨郁闷到了极致。
推开厨房的门想冷静一下,院门外传来踏雪的脚步声。
一下秒~顾时年的脸,映入眼帘。
“顾时年,怎么又回来了?”
苏卿墨诧异,看着急匆匆的顾时年,侧身让他进屋。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火急火燎的。”
顾时年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看苏卿墨眼神略显担忧,“陈孙氏回娘家了。卖草药你和我一起去,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削了陈孙氏的头发,陈钱氏回娘家告状去了吧?”苏卿墨不以为然的拿起医书坐回灶堂。
“陈孙氏的两个哥哥不是省油的灯,去城镇我怕来不及回来保护你,你要身体扛得住,和我一起去,刚好避避风头。”
苏卿墨点点头,“好的!不过我的这些医书得藏好了,去城镇一趟回来,医书没了,得不偿失。”
“好!你说藏哪里?我帮你藏。”顾时年没想到苏卿墨这么好说话,在她没反悔前堵死她后路。